卞琳翻了个白眼,“我没有生谁的气。你不要自以为是,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这是还没挨够她的耳光?
刚来就赶上这么一出闹剧,卞琳不知该作何感想。
“黑暗让人专注。”一句格言自脑海里,冷不丁蹦出来。是卞闻名说过的话。
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唯一的亮光是一盏台灯发出的柔和光芒,被卞闻名遮挡在身后。
她和卞闻名之间,横亘十年的光y。她不相信,凭几句话便能揭过去。
陈俊推个餐车进来,他打开大灯,一盏造型简约别致的水晶吊灯亮起。
卞闻名很不习惯,和nv儿这么“你你我我”的说话,很拗口。
卞闻名眼皮止不住跳了跳,b了个手势,用气声说道:“嘘!宝宝乖。”
他还想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陈俊送早餐来了。
卞琳没指望他多欢迎自己。正打算走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突然出现的身影,止住了她的脚步。
“哼,虚伪,无聊。”卞超毫不示弱,扔下一句话,砰的一声,关门消失。
卞琳一路云里雾里。坐下后,身t和环境的感觉才算统合在一起。
按着nv儿两个肩膀,推她坐在沙发上。而后,挤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预备要和nv儿促膝谈心。
“卞超说得没错。你就是虚伪,无聊。”卞琳低下头,即使只能看个轮廓,她也不想对着他。“你放心,我开学了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卞闻名话还没说几句,便被nv儿教育一通做人的道理,不禁语塞。
可惜听众是卞琳,他这番表白无异于向瞎子抛媚眼。
卞琳几乎绝倒,敢情昨晚白说了。他是装傻充愣,先骗她过来;到他地盘了,再给她霸道镇压。
她挥挥手,当是打招呼,继续下楼。
到底是他不对,无论希望多渺茫,他都要争取得到nv儿的原谅。至少,让nv儿不要那么排斥他的照顾。
卞闻名,他怎么敢?!
“琳琳,我很高兴,你终于来我身边了。”
卞闻名揽着nv儿上了三楼,打开右手第一道门,拐进左手边的隔断。
书柜、书桌、茶几、蓝到发黑的绒布沙发,地上铺着的羊绒地毯……顿时清晰可见。书桌后面有一堵墙,一道关上的门。
男人伸出长臂,握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夹在腋窝,挟持着她上楼。
陈俊开始布菜,盘盘碟碟摆满茶几。
卞琳环顾四周,这间稍显深沉拥挤的书房,似曾相识。y要形容的话,那便是太卞闻名了。坐在其间,就像是坐在……
卞琳打断他,“我成年了,会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谁来照顾我。”
卞闻名语气克制地道:“琳琳,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可以解释。”
卞琳气得浑身发抖,眼光像刀子一样砸过去。
“对不起,卞总。超超昨晚喝多了,还不清醒,您别生他的气。”
他转身在书桌上按了一下,起身坐在卞琳旁边的沙发上。
低醇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响起,像是将萃取好的浓缩咖啡,注入锡兰红茶茶汤里;又像是低沉的大提琴,加进演奏着《speakftlylove》的管弦乐队中。婉转缠绵,情深意浓。换一个听众大概会当即匍匐在他脚下,亲吻他的脚趾。
她很快从这重懊丧中跳脱出来。自查自咎,与她前不久才确立的人生准则——少反思自己,多责怪他人——是彼此相违背的。
nv子惶恐地替人道歉,便追着哄人去了。
“是。”后者恭敬答应。他快步上前,九十度鞠躬,将公文包双手递上。卞闻名接过后,才欠身告退。
想到这里,她不由正襟危坐,更加戒备起来。
她反应过来,开始扭打挣扎。可一米七的她,在卞闻名的胳肢窝里,像袋鼠宝宝待在育儿袋里。无论怎么折腾,都十分稳妥安全。
是卞闻名,他走上二楼的楼梯口。陈俊提着个公文包,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她还记着这g嘛?有这脑细胞,背几个单词不是更实惠?
卞闻名妥协,“琳琳,还没吃早餐吧。先吃早餐,再说说话。”
“卞闻名,你这是g嘛?你快放开我!”她气急道。
错身之际,一阵风,撩起她的发丝,在她的裙角卷起一朵浪花。
要怪就怪卞闻名,话为什么那么多。或者,他,为什么要变。
“卞超,谨言、慎行。”卞闻名看了眼高高在上、神情淡漠的nv儿,沉声训示儿子。
“琳琳,不要再提离开的事。你现在来我身边了,让我来照顾你。”
暂停脚步,吩咐落后两级台阶的陈俊,“给小姐备好早餐,送到书房来。”
卞琳一瞬间全身汗毛倒竖。
“小姐,早餐上齐了。您请慢用。若是需要其他的,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