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姐姐做主就好。”
临街的胭脂香料铺子前小厮卖力的吆喝,半点儿不觉着天儿热。
大晋朝虽重礼,但女子亦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街上偶有三三俩俩的小姐妹相邀逛脂粉铺子,亦或是兄妹相伴而行。
谢初阳要了间上房包厢,宋家兄妹紧跟着谢妤薇因着上回落水之事,两人从头到尾对谢初阳都有所提防。
谢妤薇见状无奈的笑了笑,向店小二要了云州的特产黑茶后,这才看向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兄妹俩,“南阳哥哥,南歆姐姐”
宋南歆红着眼看了眼边上坐着的谢初阳,见谢妤薇点了点头,这才拿出腰间的香囊,哑声道:“妹妹,姐姐有个不情之请,这样的香囊,能不能请妹妹再多赠姐姐两个”
说着,宋南歆微微低下了头,“许是天热了,几日前家中四处蛇虫鼠蚁渐渐多了起来,家里仆人撒了些雄黄药粉,本以为能驱赶蛇虫,可谁知昨日昨日晚间我们一家人用饭之时,膳厅竟然出了四条手腕粗的腹蛇!”
昨日那惊魂的场面,哪怕她身为武将之女也心有戚戚,当时厅里还有她不足一岁的小侄女小外甥,若是当时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人
四条毒蛇在厅里游走,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她仔细观察下却发现那几条蛇尤为的惧怕她跟二哥哥,甚至是避着他们,她这才想起来那日赏花宴上谢妤薇赠送的香囊。
也正是因着那两个的香囊,爹爹才能将四条毒蛇斩于剑下,昨日她更因担心父母,便将香囊给了母亲随身携带,可谁知夜间母亲回房时,床榻之上亦有一条毒蛇。
毒蛇如此频繁在宋家出现她们就是再愚钝,也想得到这事并非偶然。
“姐姐本想今日一早便来寻妹妹,可母亲说清早登门不合情礼,可是妹妹若不是你当日赠送的香囊,我们我们一家昨日爹爹娘亲”
“姐姐莫哭,妹妹的香囊本就是防身用的,用不着便罢了,如今用得着,妹妹回去再做几十个差人送去姐姐府上便是。”
谢妤薇话音刚落,宋南歆眼眶又红了,“家父本欲不想劳烦妹妹,只是我们去药铺寻了,馆里的大夫说香囊里有两味药材他瞧不出是什么,我们便便”
“南歆姐姐,你我姐妹还说这些作甚,我幼时长在山里,山里的野生药草多,回江州时养父养母怕我不习惯江州水土,走时便带了些将好,上次回公主府也都带了出来,等我回谢府就配制好香囊给姐姐送去。”
“妤薇妹妹”
宋南歆瞧着面前这身材羸弱的少女,不知为何心里自昨日便有的慌乱跟惧怕此刻在谢妤薇身边却感到了莫名的心安,“姐姐这般模样,让妹妹笑话了。”
“姐姐忧心家人有何可笑?”
谢妤薇替两人斟了茶,脸上亦是不减的忧心,“这几日妹妹爹爹也是不舒服,妹妹这几日亦是忧心爹爹无暇分心,甚至都忘了登门拜访姐姐”
闻言,宋南阳立刻出声道:“前些日子倒是听说了驸马身子有碍,妤薇妹妹莫担心,若是江州大夫瞧不好,我让爹爹修书一封回云州,我们云州的军医大夫都是刀尖上救人的,医术怎的也比南方的大夫要好些”
“二哥!爹爹在家中怎得嘱咐你你忘了?既已来了江州,就莫在把云州南方之类的话语挂在嘴边莫要惹得旁人不快”
宋南歆低声喝斥了两句,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我当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原来是云州来的乡巴佬啊!”
闻言,包厢里的宋家兄妹面色皆是一变,近几日宋家里里外外的事,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就是平阳侯服林家。
如今他们兄妹二人才同谢家姊妹在听雨阁坐下没一盏茶的功夫,林家人寻着味儿就过来了,这让她们怎么可能不多想。
谢妤薇见状忙不迭的朝谢初阳递了个眼色,谢初阳起身便去开了门,“我当是谁这般的耳聪目明,我们姊妹几个在厢房里的话都能听了去,原来是平阳候府的林妹妹难怪耳朵这般好使”
谢初阳是厢房几人里在江州最为得脸的谢家嫡女,因着是谢家主母嫡长子之女,在江州贵女圈素来泼辣惯了,莫说是没有封号的平远侯府孙女,哪怕是晋宁长公主嫡长女的谢婉嫣,她若是心情不畅快,那张嘴照样不放过。
今日宋家兄妹本是同她们出来的,若是兄妹俩在她们面前落了个没脸,以后旁人会怎么看待谢家!?
“谢初阳!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日公主府赏花宴,谢初阳就与谢妤薇同进同出,后来更是不屑与她们为伍早早的便走了人,今日竟然还同谢妤薇宋家兄妹在一起。
“还能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咯!?”
别人会因着谢婉嫣的身份事事都顺着捧着谢婉嫣,她谢初阳可不会,尤其是初见谢妤薇那日她对谢妤薇说得话被母亲知晓后,母亲狠狠责问了她一番,更是为她分析了一番局势利好,她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给谢婉嫣作了筏子!
若不是谢婉嫣这些日子闭门谢客,她定然是要登门,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