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忽地拥抱住他，解楚肆没有退开，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看着即将盈满的瓶子，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解楚肆愣怔，直到顾清走回客厅才回过神。
斯文的外表配上他相对豪迈的喝酒方式，顾清觉得有些微妙的反差感。
顾清不自觉的流下眼泪，解楚肆上前用衣袖替他拭去。
他给他冲了一杯茶，猜他应该好甜口，再加了一小匙的蜂蜜。
顾清凑近嗅了嗅，试着t1an了一小口，立刻被苦到说不出话。
在他把整个瓶子接满雨水过後，他就要到附近最高的大楼一跃而下。
解楚肆静静的听着，鼻头却是一阵酸楚。
这是他度过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走吧。」
「怎麽突然想说这些。」
「老师。」
顾清却直接靠过来hanzhu汤匙，他松口以後汤匙便恢复乾净了。
本来他已经决定好了要si了。
「谢谢您。」
是因为他还没真正下定决心吗？
「解楚肆。」
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被解楚肆看在眼里。
纯净的茶se在灯下显得格外柔和，有着淡淡的柠檬香。
顾清好奇，「这是什麽？」
顾清加深了这个拥抱，在他怀里轻语，每个字却都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解楚肆给他看了眼瓶身，包装上写着防咬甲ye。
对解楚肆而言，或许只是一次善意的举动。
他给他盛了一小匙蜂蜜，「呐。」
「我之前压力大的时候也有咬指甲的坏习惯，试过包透气胶带没有见效，所以後来就买了这种药水，才顺利戒掉。」
「我先带你回家。」
却在无意之中拯救了一个人。
顾清轻抚着杯缘，神情难掩的落寞。
「我在。」
他浅尝一口，没有喝到柠檬会有的酸涩，甚至有些甘甜。
「老师，你家什麽甜的都没有吗？」
顾清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麽。
他从没吃过这麽苦的东西。
思及至此，顾清抬手咬了下指甲，又被苦了一遍。
好不想nve我的顾小羊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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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麽安静的坐在客厅，听着公寓其他楼层细碎的声响，不说话也觉得自在。
他冲洗汤匙，用指腹搓r0u着他方才含过的地方，心头燥热着。
顾清不解，「所以涂这个是要做什麽？」
解楚肆却出现了。
「可以帮你戒掉咬指甲。」
「我这个人从来不懂隐藏，说话也很直接，可是你愿意包容我这样的个x，还总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ai我。别说有血缘关系的人了，他们不愿意接受我、ai我，我怪不得谁，因为连我自己都不ai我自己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知道日子其实没有想像中那麽难，我本来觉得我也差不多就这样了，甚至还想着要寻si。但自从被你照顾以後，我开始觉得我好像也可以是个有用的人，被你ai着感觉做什麽事都对了，事情都终於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从你第一次把我捡回家时，只要我被赶出来，就会坐在便利店前等你出现。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自私也很任x，我不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欢、非常喜欢你。」
「擦了这个我就不会想咬吗？」
也许世界没有全然对我们这麽坏的。
他看见他向着光，眸光温柔。
即使他平时没在喝茶，也不觉得排斥。
解楚肆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打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啤酒，一仰头就是喝下半瓶。
「这个吃下去没有毒，不小心吃到不会怎样。」
见他的脸都皱成一团了，解楚肆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他，让他冲散嘴里的苦味。
「不
「在找东西吗？」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柠檬香蜂草茶。」
解楚肆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
等到明天，他依然要回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不会有热茶或舒服的澡，只有无止尽的争执和一成不变的责难。
解楚肆翻了翻厨房的柜子，只找到一瓶蜂蜜，这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甜食了。
感觉就像是把整个地球上最苦的东西都浓缩在一块，舌尖甚至被苦到快失去味觉。
顾清牵紧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麽苦你就不会想咬了。」
「你可以尝一口看看。」
「这是．．．．．．可以吃的？」
「老师。」
顾清仰头，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