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没有动摇道:“值这个价。”女生安下心来,问道:“可以付我现金吗?”“可以。”一颗珍珠八千,五颗就是四万,为了年纪大的客户交易喜欢收取现金的习惯,他在保险箱里放了现金备用,这部分钱是吃饭前留存的一百万,大部分还在银行账户,少部分取了现。开好当票,陶缇取出四万包装了纸袋递给女生。“谢谢,”女生接过袋子,右手将鬓边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整张漂亮小巧的脸。她微微一笑,没一会儿又担忧起来,“这些钱算多还是算少?”“要看你买什么。”女生欲言又止,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再次道谢后匆忙离开了当铺。森晚整理空气里淡淡的水腥味也被角落里嗡嗡响的电风扇吹散。“我说陶小老板,你”齐镇双手撑着躺椅扶手坐起,正打断教育教育陶缇怎么做生意时,又来了客人。一男一女,正是陈宙和陈薇。看到准备和陶缇唠生意经的齐镇,兄妹俩愣了愣,毕竟是谭城名人,没读过杂志也看过新闻。张炀家事件后,陈宙才从媒体报道上知道那晚的小师父竟然和大名鼎鼎的齐总结婚了。这会儿在人家当铺里看到齐总本人还是很震惊和奇妙的。“齐总,幸会,”陈宙先打了个招呼。“嗯,”齐镇收起懒散,外人一来自动高冷。对上陶缇,陈宙原本要出口的“小师父”三个字在舌尖转了圈后咽了回去,喊道:“齐太太。”陶缇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哈哈哈哈”齐镇放声大笑,见陶缇吃瘪就是乐,还高冷个屁。“我们还是叫小师父吧,顺口,”陈薇拿胳膊撞了撞陈宙,她都替老哥尴尬,都什么年代了,男人和男人结婚也用不着必须冠夫姓那老一套了。陈宙不好意思挠挠头。言归正传,陶缇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想当什么?”“看你们脸色那么着急,应该不是来当东西的,”齐镇插话,倚向柜台替陶缇做起生意来,“看风水还是除邪祟?走一趟底价一万,根据轻重缓急事态大小再定全款,童叟无欺。”
堂堂老总一本正经在小店铺当伙计,怎么看怎么违和。陈宙张嘴,可面对笑眯眯的齐总一时不知道怎么起头。和商场上的生意人谈邪祟,是不是有点滑稽?“哥你磨叽什么,”陈薇推开陈宙,“我来说,我们想请小师父看看面相,看有没有被脏东西缠上,因为昨晚我们遇到了女鬼。”陈宙露出疲态:“对。”陶缇走请他们在大堂内的茶桌旁坐下, 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这一遭害得陈宙一晚上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困了还做起了噩梦,醒来比没睡还累,于是向张炀要了当铺地址就来了。“是这样, 昨天早上我醒得早, 五点多就睡不着了, 索性就早点去公司, 结果半路车子爆胎”陈宙娓娓道来。这事儿他来回琢磨, 觉得得从早上说起。车子爆胎后,他打电话叫了修理厂的人把汽车拖走,虽然半路出了状况,可是自己出门早啊, 还是第一个到的公司。他清楚记得,赵姐是第二个来的,手里提了早饭, 因为买的豆浆搁桌子上洒了,还听她抱怨了会儿。他相信, 那个时候赵姐绝对是活生生的正常人。上班期间他们一起开过过会,交换过文件,他还帮赵姐去财务室要过报表。到了下班时间, 赵姐不是最后一个走的, 也留下来加了会儿班, 比平时多逗留了一个小时,走的时候还笑说家里人给她安排了相亲,不知这回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当时他和没走的几个同事还与赵姐说笑了几句。“差不多七点的时候, 公司里就剩我一个人了,”陈宙也不喜欢加班, 每次加班心情都会烦躁,时常会停下来休息几分钟向好友群抱怨几句,“我就发了几句牢sao说了爆胎,我妹就非要晚上来接我,当时和她掰扯呢,就”他顿了顿:“就是赵姐,她又回来了。”陶缇观察着陈宙说话的表情,说到赵姐回来,他的呼吸起伏大了些,于是问道:“怎么了?发现她有什么不寻常吗?”“有,也没有,不对,就是因为没有才有,嗨,”陈宙一拍大腿,“我还是先接着说,我见她回来我就问‘赵姐你怎么又来了,你不相亲去了吗?’她就嗯了声,其他什么也没说,然后就坐自己位置上去了,我心想是她有事没处理好所以赶回来了,不然不能撇下相亲不管吧。”齐镇坐在了陶缇原先坐的位置,把玩着桌上的一支黑色水笔,也听着。陈宙喝水润完了嗓子继续。“她回来后就在自己工位上,我也没空和她唠嗑自己忙自己的,但她时不时就出去一趟,我估摸着应该是上厕所,因为回来挺快,可是次数多嘛,我想不注意都不行,再后来就是我妹来接我”回想到血腥场景,陈宙又端起了杯子想喝水压压惊,可那画面一入脑海,胃里就跟着泛起恶心,只得把杯子又放下了,两只手抬起模仿赵姐缝舌头的样子:“我妹上楼,说她舌头掉了,她就这样这样”“这样是怎么样,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陶缇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