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原,也就是鹦鹉,很纠结孙子看上了一个男人。但回顾自己将近九十年的人生,他见过的同性恋还真不算少,鸟喙咔哒了几下也算接受了。
他把熊掌和虎心串成一串,架在煤气炉上炙烤,打算好好宴请自己未来的“孙媳妇”。这煤气炉是经过它改造的,和别人家的管道天然气都不一样。还有烤箱,现在能用,完全是因为地下室有几个管家在踩他们的“动感单车”,是以家里从来没缺过电。
老年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还喜欢充大款。
尽管他们家真的很有钱。
但罗厉可不这样想:“您可别忙活了,这菜,和平年代都见不到几个。”
熊rou和虎rou都是游戏里才能见到的东西,庖丁完成之后是一块Jingrou,虎鹿熊狼都有可能,具体是什么动物,得从背包拿出来才知道。鹦鹉成半个系统久了,有时候认知会被系统带偏,俗称渐渐失去人性。现实生活中,除了偶尔能见到鹿rou,哪有大型猛兽能被人吃的?人家到了末世也是保护动物,优先级比人高多了。
要是鹦鹉有人形,现在一定会被不孝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怎么了,让人吃点好的还不行了?瞧瞧人家多可怜?不像你,虎背熊腰的。”
鹦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知道它通人性。罗厉甚至能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不屑和鄙夷。
“那就给人吃熊掌和虎心吗?”罗厉气得肝疼,“别把人给我吓跑了。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而且人哪可怜了,不是上来就自爆卡车干了人家一整个团?说是打食人花灭了,但是其身上并没有明确伤口,能跑能跳,还不谈回去救队友的事。急着要回城,屁股后面肯定有其他的人在追。至于在追啥,要不是那块晶核,要不是别的秘密。
罗厉不在乎,也不打算和爷爷说这个,他觉得这是个优点。末世里什么最重要?活下去。但是聪明人活下去和不聪明的又有些区别。他并没有打算庇护对方,能活着到达这里,就已经有资格成为一个运气实力兼具的聪明人了。
“那你说,吃啥!就一盘鹅rou一盘空心菜吗?你也好意思?”罗笙原举起翅膀不满地大叫,声音又尖又杂。它生得高大,翅膀展开来快有一米,又站在管家的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厉。
罗厉歪了歪头:“您可轻点吧!整个小区都能听见您要请人吃饭了!”
他端着熬好的糖走出厨房,推拉门撞在墙上的声音重且闷,但花园里的人是听不到的。
罗笙原垂着头想了想,还是把那些烤rou收到了包里。
“嗯,”罗厉颔首,“所以我一般不会在里面买东西。但也可以用别的买,比方说金银玉石,比方说寿命。”
他停下脚步,压低的声音无端让严竹觉得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说的话越多,他越是觉得被魅惑到了。这和小时候被父母规训大不相同,和实习时被老板pua又不太一样…
难不成,是“我不想努力了”和“捷径”在招手吗?
严竹在心里甩了甩头。刚好厨房门被打开,鹦鹉站在机器人肩上看见他,上下跃了跃,翅膀扑闪,一副兴奋的样子。商城的话题就这样被打断了。
“泥小子你来啦,”严竹的视线从机器人永久不变的微笑表情上溜下去,看到机器人手中的两盘菜上,眼睛都有些直了。
居然是一鹅两吃!烤鹅深红的皮上泛着诱人的油光,边上是散发着麦香的饼皮。另一只手端的则是一碗菜羹,那绿色,一看就让人有食欲。
“开饭开饭。”鹦鹉又拍了拍身体,从机器人的肩上跳到头上,没有扰乱甚至一丝它的头发。而金刚鹦鹉如此巨大的体型也没让这个机器人晃动一点,看来真的是机器人啊,一直保持那个微笑都不会变的,严竹暗忖。
严竹不好意思自己的馋相被一人一鸟一机器看着,又有些崩溃自己没有时间去洗澡,进门就碰见人家开饭。他挠了挠头,亦步亦趋地走到餐桌旁,却看到罗厉先一步拉开了椅子…
“啊!谢谢你!”男大还没完全逝去的纯真复现,他的脸爆红,完全是机械般僵硬地举起了筷子。另两人鸟也跟着入座,机器人开始分发小碗和调羹。
桌子上没有主食,但烤鹅的饼皮已然完全足够。鹅rou比鸡鸭都要更有嚼劲一点,鹅是撒了料烤的,完全不用蘸酱。严竹把空心菜夹进鹅rou间一起卷,嘴里不停说着好吃。他的颧骨到眼眶那儿的红色还未褪下去,看上去竟是要落泪了。只有到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不是皱眉看着压缩饼干发呆的时候,也不是一群人端着稠粥够着咸菜。
这,才叫吃饭啊。
罗厉朝鹦鹉幼稚地撇了撇嘴,似是在嫉妒爷爷讨走了他看上之人的欢心。他可没法使唤机器人这么做菜。鹦鹉算半个系统,所以才能和他的背包联通,还能“输入”系统本没有的指令。
鹦鹉一扭头,站在桌面上埋头吃rou。罗厉只好任劳任怨地给它布菜。
酒饱饭足,罗厉要去洗刷鹦鹉,给严竹指了洗手台里头的浴室。虽然没有窗,但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