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的长腿稳稳踩在地面上,随后修长挺拔的青年从黑色轿车内出来,完全沐浴在日光里。
青年生着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容,气质温雅清隽,文质彬彬,他带着一副纤巧的银边眼镜,深棕色羊毛大衣长及膝盖,浅卡其色的薄毛衣柔软温暖。
碎金般的日光照亮他白皙的侧颜,敞开的大衣衣摆在微风中摇曳,他站在那里,像是一丛挺拔不屈的修竹,谦逊有礼,风姿特秀。
无人注意的隐蔽角落,是一双暗中窥伺的眼睛。
白非雪躲在日光照不进的墙角后,视线黏在那日光下的青年身上,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被碎发遮挡的眼睛本该清亮明澈,此时却被各种恶心的欲望充斥,阴暗浓稠,他像最不耻的跟踪者和偷窥狂,躲在不被人知晓的阴沟里的老鼠,肮脏浑浊的眼闪烁着名为痴迷的狂热,偷看那洒落在人间的光。
他的老师,他的爱人,他身心的实际拥有者,他皈依的神明。
白非雪看到那和深秋日光融为一体,代表温暖和光明的青年转过身去,和紧随他后下车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青年温雅的面容上是在面对学生时绝不会有的骄矜和亲昵,就连那柔和的神色也和对待学生时很不一样。
白非雪看都没看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眼,视线始终紧紧追随着自己心爱的老师,贪婪又渴望。
他也想老师能朝他露出这样鲜活亲近的神色,而不是面对学生时长者的宽和包容,就算是夸赞他时都带着不可跨越的距离感,明明很温柔,却永远离自己很遥远。
他不甘心止步于师生的关系,他想要离老师近一点,更近一点,想要和老师有一种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更加亲近的关系。
青年走进了学校大门,再看不到身影,那男人也在青年走后开车离开。
枝叶繁茂的广玉兰树下再次恢复了空旷。
白非雪也从墙角走了出来。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师那张温和儒雅的面容,如对待最为珍视的爱人,细细咀嚼着他的每一丝神色,这是白非雪在见不到老师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在反复地回忆中,假装老师是在朝他露出那些亲近的神色,这能带给他头皮发麻颅内高潮的极致快感。
只是,这件一直以来都令他感到快乐的事情,今天却变成了一种折磨。
他的大脑像一台放映机,不断回放,放大其中自己想看的画面,放慢青年的动作。
俊雅如玉的面容上,眼睛清亮明透,像是熠熠生辉的星星,老师的眼睛一直都很亮,不管看什么,都会给人一种专注真挚的感觉,白非雪就很喜欢老师看着自己。
然而,白非雪已经没什么心思去关注自己一向喜欢的老师的眼睛,他像是自虐一般,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刚才的画面,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师在嘴唇上,形状姣好的浅粉色的唇瓣,像被谁蹂躏过一般变成一种有些艳丽的红色,让老师清雅的面庞流露出一丝诱惑。
那薄薄的嘴唇一定是被亲了很久吧,或许还被人用力吸吮过,反反复复用舌头在上面舔,不然不会变得这么红,这么艳。
白非雪其实能理解那个男人,如果是他的话,他如果能亲到老师的话,肯定也会这样来来回回的亲吻,根本舍不得分开,直到把老师嘴巴亲红,亲肿,就算被老师不高兴地推开,还会狗一样伸出舌头,努力够着去舔老师的嘴唇。
然而能够亲到老师的不是自己,白非雪便只能感到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愤恨,以及铺天盖地的嫉妒。
白非雪已经跟踪老师很久了,他知道老师有一个同性恋人,知道两人住在一起,知道老师的恋人中午经常来给他送饭,有关老师的一切都是他关注的内容,他知道很多很多老师的事情,多到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惊,好像在回过神来时,脑子里已经装得全都是老师了。
既然老师可以接受同性,那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白非雪想,那个男人一看年纪就很大了,长得也很老气横秋,性子肯定也很死板无趣,自己比他年轻,长得也好看,老师还夸过他样貌生得不错呢,自己身子肯定也比那个老男人要嫩要软,听说,同性恋都玩儿得很花的,他愿意给老师玩儿,无论老师想怎么玩儿他,他都不会反抗的。
不知想到些什么,少年目光柔软羞涩起来,白皙清俊的面上渐渐泛起一丝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