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拿捏入网。
绑架事件被滴水不漏地封锁,海城的日常仿佛仍然平静,空气中却隐隐涌动着风雨欲来的味道。有心人从边角的新闻和政令中读出端倪,纷纷噤声谨慎行事,心中对这位人物又多了几分敬畏。
与此同时,宁宜真回到了工作岗位。大家只以为他是生了场病:“最热的时候宁老师都没中暑,下了一场雨反而着凉了。”
众人围着他嘘寒问暖,只有肖笛脸色苍白。宁宜真心中叹息,果然对方在没人的地方找到他,将笔记本还给他:“宁老师,这个……我一直保管着。”
“谢谢你。”
宁宜真接过自己的笔记,肖笛松开手,心脏狂跳,鼓起勇气问:“那天……那位,是您的家人吗?”
美人垂下眼帘,这次却久久沉默,轻叹:“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海城逐渐进入了潮湿的雨季,淅淅沥沥的冰凉雨水仿佛不会停歇。宁宜真又一次回到厉家的别墅,厉砚白平静地告诉他:“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害过了见清的人已经付出代价。”
宁宜真从他手中接过文件,上面言简意赅记录着这些人的处理方式。他仔细缓慢地读过那些内容,将它们全都印刻在脑海,而后将文件收好,抬起头时神情依然平静:“那我今晚就先回去了。”
偌大的别墅从未显得如此空旷,厉砚白沉默片刻,起身送他。
生活又回到了平静的正轨,男人依然会偶尔联系他,却再也没有再提起过回家。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渐行渐远,那根相牵的线摇摇欲坠,很快就要随风飘断了。
厉见清去世半年的日子,宁宜真独自去了墓园。
墓园建在一座小山上,树木青绿,风景秀美。草木摇曳的沙沙声中,他在墓碑前献了花,而后在墓前坐下,久久凝视着上面的文字。
这里沉睡的是他的初恋,教会他什么是喜欢和爱,给他最青涩的心动和细水长流的陪伴。然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已经全都变成血淋淋的疤痕,沉重压抑地堆积在胸口深处,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厉砚白则用更加鲜明的记忆覆写了这些悲伤和痛苦,给他羞耻火热的快感,接住他所有的眼泪和脆弱。温柔强势的手段织成细密的网,让他只能看着自己沦陷却无法挣扎。
由于失去了一份爱而获得另一份爱,他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吗?
淡灰色的云层里飘落下细密的雨丝,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逐渐响起一道沉缓有力的脚步声。宁宜真没有动,只是仰起脸,雨丝沾湿了睫毛,从苍白的脸上滑落时仿佛泪水。
许久未见的男人将手中的伞倾斜给他,他却推开他慢慢站起身来,轻声道:“不用了。”
“那给你拿着吧。”
男人把伞递到他手里,他没再拒绝,撑着伞转身往山下走。
草木沙沙,仿佛絮语又似乎挽留,宁宜真每走一步都好像更加艰难,最后不得已停在半路,紧紧捂住心口,蹲在了地上大口呼吸。厉砚白追上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然而青年抬起头看着他,眼眶泛红,声音已经哽咽了:“……好难受。”
厉砚白强行维持的平静终于有所动摇,露出痛楚怜惜的神色,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先回车上好吗?小心着凉。”
宁宜真在他的车上擦干了头发,披了件外套,慢慢将情绪平稳下来。然而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却握住他的手,停顿之后才道:“宜真……”
他深深蹙起眉,话音出现少有的犹豫,仿佛在怀疑自己,片刻后才组织好语言:“……我不想看到你伤心。要怎样才能留下来?”
“告诉我,只要我能为你做到。”
车内一片寂静,宁宜真看着他,许久后才艰难发出声音,语气几乎像是恳求:“可不可以不在这里说这些?”
他拒绝了男人送他回家的请求,红着眼睛回到堇园路,坐在窗前久久出神。
窗外细雨飘摇,花瓣上蒙着细微的水雾,这片花园是他和厉见清亲手打理,对方却没来得及看到这样的景象。
终于梳理好了情绪,宁宜真在心里道:「是时候把剧情修完了。」
「员工,你想到了什么?」系统忍不住问,「自己的过去吗?」
「这是员工隐私。」
几天后,宁宜真正式通过艺协向城政厅提交了一份新的设计案。
作为海城艺术展的策展人,他提出将本次展览与海城大学的相关研究项目合并,同时申请与夏城、云城等多所大学与研究机构取得合作权限,将借展方从15个扩充到30个。
经过审慎考虑,城政厅给出了同意的批复,并调动了诸多行政资源予以支持。此举将这场展览的重要性又提高了一个层级,明眼人都看出这其中蕴含的巨大机遇。
与此同时,宁宜真收拾了行李离开海城,打算一一前往借展方所在的城市洽谈合作事宜,顺便采风散心。
「员工,你做得很好。」系统笨拙地鼓励,「之前事件彻底解决,艺术展也升级到了跨地域的规模,这些都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