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它的的确确发生了，还是以他为主导情况下发生的，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按照周露慈的要求，祁桁给她先把新秘书安排到身边，做交接工作。
哪怕只有一点点异样的情绪，祁桁也能感觉得出来。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周露慈就是想要远离他。
“回答我。”他再一次开口。
“以后这种电话都不需要理会，实在不行就让其他人去处理。”
这些事以前都是周露慈处理的，但现在，莫名的他不想看到她烦躁的样子，也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跟谁道歉的模样。
她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实在抱歉。”
周露慈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冷静地叙述着自己的想法：“正如我前几天说的那样，我腻了，不想再做这份工作。”
作为一个总裁，他竟然对一个秘书做出这样的让步，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恐怕都会为此感到惊骇。
周露慈随口一编，“祁总今天全天都有会议行程，的确非常忙碌，请宋小姐谅解。”
“祁总，你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我问这个答案呢？我辞职的理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对于周六临时取消约会的事情，祁桁应该没有给宋知雅任何解释，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
“感谢祁总的看重，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
“是宋小姐，大概是因为周六没跟你吃上饭，想要跟你电话聊一下，讨要说法，但我回绝了她，她很生气。”
提到礼物，对方显然很开心，语气也和缓下来，“那还差不多，祁哥哥真的很忙吗？”
周露慈坚定地点头，“是。”
被反问的祁桁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之后，迅速撤回了手。
“嗯。”
见她不说话，祁桁心里又急着想知道答案，但面上还要维持着风度，不能显得太着急。
“你喜欢什么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
“你讨厌我吗？”
祁桁并不想这么做，他就没打算放她走，但现在只能采用拖延策略，先顺着她，之后再说服她留下。
但是，面上还是要对这位上司保持客客气气的态度。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迷雾中逐渐显露出部分真实的面目，他还看不清全貌，但似乎马上就要抓住关键性的东西了。
气傲。
周露慈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往外走，但下一刻就被祁桁拉住了手。
“那行吧。”
对方明显不信，气愤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敷衍我吗？快让他接电话！”
挂掉电话后，周露慈又发送信息给一位助理，让助理去挑了一份合适的礼物，送到宋知雅那边。
周露慈转念一想，反正她也快要辞职了，以后也烦不到她。
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的祁桁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场景，因为他认为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人生里。
这几天见她一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莫名让祁桁有些慌张。
“刚才在接谁的电话，怎么听你一直在道歉？”
祁桁的视线一上午都围绕着她，他不是毫无所觉，而是哪怕知道了自己的反常，却没办法中止这样的行为。
周露慈没再理会他，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希望周露慈离开。
“这几天无论我问你什么都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我们商量着解决，我……尽量不做你讨厌的事情。”
想到这些，周露慈的心情瞬间由坏转好，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祁桁看到她的笑容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就连祁桁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抓着一个女人的手逼问是不是讨厌他。
某天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祁桁和周露慈。
她辞职的理由对他来说重要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可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秘书，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他一直都弄不明白。
“祁总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道歉礼物，晚些会让人亲自送到宋小姐手上，请您稍微消消气。”
祁桁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不喜欢不相关的人打电话到公司这边来。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职？”
不知何时，祁桁已经站在她身后，看样子应该是刚开完会。
上午，周露慈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祁桁坐在办公椅上，目光不自觉跟随着她，看她翻阅文件，看她走向复印机，看着她手里拿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喝水，看着她拎着包下班……
“祁总现在很忙，抱歉没办法接宋小姐的电话。”
说到这里，周露慈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冲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泼一杯水，让他清醒清醒，不要再给她增加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