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和牛奶被摆到餐桌上。
“那个,舒愠啊。”困困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的那条大狗,颤颤巍巍地问,“这什么东西啊,长得跟坨粪一样。”
舒愠踩着拖鞋带困困一块儿下去。
他问:“去哪。”
也对。
宋凌誉回来的时候,她正收拾行李。
“你上来的时候看到佣人做饭没有?”
“没注意。”困困努嘴,“下去看看,要是没做让她们给你做不就行了。”
它是比特啊。
刚到楼梯转角,她就探着头问:“阿姨,还有早饭吗?”
“夫人您别怕,我们想办法。”
黑衣男人颤颤巍巍地答:“夫人,我们也怕,小比特它吃人。”
一看见那条狗,舒愠就觉得底
不好意思说出那个玩字,舒愠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但你不能剥夺我人身自由吧,我在这儿吃不好住不好还要被那只丑狗吓,胆战心惊的,配合不了你。”
“留下也是被吃。”
她醒了之后,说什么也不在这儿待,要出去住,省得那只比特把她吃了。
“夫人——”
世界上就属未知的东西最危险。
所以舒愠是自己醒的,没人敢一直忤逆宋凌誉的意思。
比特……?
谁都知道,那条比特犬凶残无比,逮到人就填肚子,没人能驯服,除了宋凌誉,宋凌誉是从它嘴里跑出来的主人。
看她俩害怕,小比特更兴奋,匍匐着上前,舔着舒愠的腿,一直哈气。
“是,咱俩是商量好了你能…我——”
带着倒刺的舌头划着她娇嫩的皮肤,细微的疼,舒愠害怕,只敢睁一只眼,小声喊:“完了它盯上我了,困困你走吧,我要死了。”
那只比特就跟在他身后。
“夫人——夫人——”
舒愠直接被吓晕了。
谢医生神出鬼没,没人有他电话,所以只能佣人问宋凌誉。
是只很丑的大型犬,叫不上名字,深棕色,正龇牙咧嘴地盯着她俩,还流口水,身上带着很重的血腥味儿。
结果那条狗就守在外头,呲着牙恶狠狠地瞪她。
“这…”
舒愠面上带笑:“谢谢阿姨,午饭就不用做啦,我还不想吃。”
听佣人汇报完情况后,宋凌誉忍不住哼笑起来:“一条狗就能把她吓晕。”
舒愠也被它吓到了:“我靠,我不知道啊。”
舒愠看过新闻,知道比特吃人,吃人怎么不早说,舔她那么久,不会是在标记吧,标记哪天找到她把她撕着吃了。
外头站了几个黑衣男人,面色焦急。
“你不知道,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到酒店他不让我吃,把我一桌子菜全撤了,让我喝豆花汤,我舒愠长这么大,虽然落魄过,但也没被人这么苛待过。”
“我就要说。”舒愠梗着脖子,要跟他犟,“我又没卖给你,凭什么不能走。”
等了好一会儿,它却没别的动作,只是舔她脚踝,就连舌头上的倒刺也收起来了,神态转为温顺。
舒愠是在一片惊呼中被人群抬着上楼的。
黑衣男人迟疑了,谁都知道它凶残,只对宋凌誉温顺,此刻却安稳伏在她脚边。
狗主人回来了,就在她后面站着。
强闯没用,舒愠试图和他讲道理:“宋凌誉,讲不讲道理——”
佣人离开之后,舒愠收起笑,开启战斗模式:“看到没,宋凌誉就是贱货,还想苛待我,饭都不给我吃。”
舒愠跟着看过去。
她拎着行李箱要出门。
“是吗?”
困困小心翼翼后退:“它不会要吃了咱俩吧?”
那他这个狗主人怎么吓不到她。
“好像是。”本来就站不稳,这下见了它,舒愠直接害怕到腿弯打颤,“谁养的啊我没见过。”
“有的,夫人。”佣人替她拉凳子,“少爷走的时候说您病了,没胃口,让我别做您的早餐。”
西装革履的男人开始缓慢踱步,眸色深沉,身上好像带着冰霜。
它有那个能力。
舒愠没好气:“废话,当然是出去住。”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不讲。”
舒愠颤颤巍巍地咬牙:“你们把它弄走。”
“敢走我让比特撕了你。”
“怕什么啊它又不吃人。”舒愠嫌恶心,想把它踹走,又怕被咬,“它舔我啊我服了好恶心,口水粘我脚上了。”
“我想着您从过门后就一直是这个时间起,所以自作主张没听少爷的,刚准备好您就下来了。”
他不松口:“不给看,病着。”
男人无动于衷。
她不怕死,但好好地死和被狗吃了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在失去知觉之前要有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