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都开心得送把刀让他捅自己了。”徐亦柔翻了个白眼，“我说余衍你怎么这么护着他，从前宋陌也是，就是你非要把人留下，结果害得队长多睡两个小时！”
“徐小姐，我的肤色很健康。”赵禹油盐不进，“这是标准的小麦色。”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宋陌背叛过叶知瞿，赵禹不认为他会放过对方，但宋陌并不是省油的灯，只要妥善利用这边的情况……赵禹闭了闭眼，他可以再多向一个人暴露空间的秘密。
“你们……”徐艺文扶额，“是不是忘了队长还在。”
余衍和善地和他搭话，“和队长聊得还好吗？”
赵禹不假思索，“种地。”
余衍笑眯眯道，“看着不像啊，你口才这么好，高低是个文化人。”
赵禹叹了口气，从空间里翻出几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暖手贴，小心翼翼地粘在了他的斗篷内部，照叶知瞿的情况，哪怕盖床被子都捂不热，希望这样能好点儿。
……很好，这种话术很奏效，现在暂时没人想找他说话。赵禹本着不打扰且尊重的原则摸回了车上，叶知瞿始终保持着睡过去的姿势，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赵禹刻意离近了点，叶知瞿在车上拉住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人身体很冷，身体机能也在沉睡过程中变得不再活跃，他的心跳缓慢而微弱，比起一个强大的异能者，倒更像是一个病人。
就在他以为这种苦日子就快熬出头时，小队遭遇了本次行程中第一次危机。
“哎哎哎，”余衍连忙打住，“你们对人家恶意怎么这么大，我看赵禹人挺好的，有文化有内涵，队长也开心，这不是双赢吗？”
杀气已经透过后视镜凝成实质，看得他脖子凉嗖嗖的。
绕路的进程一直很顺利，虽然中途进行了两次休整，但并没有遇到被丧尸伏击的情况，赵禹和全队的宝贝疙瘩和和气气地待了两天，不是看着人睡觉就是在看人睡觉的路上，除了对方醒着的时候会主动找他搭两句话，这辆车就没冒出过第三个人的声音。
经过这一茬，等到叶知瞿真睡过去，小队下车汇合扎营的时候，所有人看赵禹的目光都变得不对劲起来。赵禹艰难地维持脸上的笑意，心想看不出来啊，张非这么个闷葫芦传消息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比基地那几个碎嘴慢。
余衍被噎了也不生气，反倒继续兴致勃勃道，“那你这回去s城也是种地?”
“赵禹，”徐艺文把他的名字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赵禹点了点头，突然激动道，“种地，是人民的希望！人是铁，饭是钢！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吃饱饭，救民众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我辈义不容辞！大家都是同志，在哪儿种不是种?你说是不是，余衍同志?”
“没什么，张哥不是都知道吗？”
“叶队挺有趣的。”
……
“种地就不能有文化了?”赵禹反问。
“不然咱们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人丢下去，让他自生自灭?”丘肆若有所思。
“那个……”丘肆小心翼翼地举手，“咱们还给队长准备保暖的东西吗？”
当然，赵禹比谁都清楚这个人形摄像头的危害。为此他连接叶知瞿的话茬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个心思单纯的叶知瞿完全出乎赵禹意料之外，但同样是他的机会，他不想让宋陌死，说他卑劣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他就是不想让那句“宋陌早晚会死在他自己手里”应验。
丘肆探过来一个脑袋，“真的吗?你们都聊了什么?”
余衍同志语言中枢系统宕机，半晌才恍惚道，“好……好，嗯，对，你说的有道理……”这人之前是入过党吗？说话一套一套的。
叶队长究竟是怎么做到一句话数个槽点的！什么叫最好不是！什么又叫可能会死！叶知瞿真的没有把他的脑袋瓜睡傻掉吗？
“不许你污蔑队长！”徐亦柔阴恻恻道。
“最好碰上丧尸，让他有来无回！”徐亦柔附和道。
“这个赵禹不是什么善茬。”张非肃然道，“一定得好好盯着。”
彼时赵禹正在睡觉，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张非突然听见余衍厉声喊了句，“停车！”
余衍默然，徐艺文眼观鼻鼻观心，赶忙给自家妹妹使眼色，徐亦柔自知说错了话，闷闷不语。
“咱们队长真是不把赵禹当外人啊。”余衍感慨，“你说我们认识队长这么久，他和我们说过的话有没有超过二十句?果然，遇到对的人，铁树也能开……”
“的确是我的错，”余衍道，“如果不是我留下了宋陌，队长也不会被他算计。所以这次，”余衍的眼中迸发出杀意，“我会亲自处置他。”
“喂，你有完没完?”徐亦柔瞪了他一眼，“就你这种小白脸能在s城活下来都不错了，谁信你的鬼话。”
丘肆和徐亦柔对视一眼，“那就趁着队长睡着的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