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百多公里,孟子平通过安装在公司里的监控,检查大家工作的情况,几个摸鱼的都被他打上了标记,准备月底让财务好好扣一笔。交待完财务,他无聊的在营地内转悠,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这时陈弋刚好出现在视线里。他抿唇一笑,殷勤的态度好像一直等在附近,孟子平有了主意。
“小陈啊,客户那边是不是说要寄合同过来?”
陈弋小跑几步,来到孟子平跟前,“老板,是有这事,但这段时间您不是在,外地出差,么,就让他先把合同寄给公司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听到他的话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他们现在做的事和出差没有丝毫关系,贺峰从鼻子里发出一轻轻哼,更加鄙夷。
“别!”孟子平一扬手,打断。在他故作高深莫测的眼神中,陈弋沉思两秒,心里却懒得揣摩他的想法,基于他对老板这种生物的理解,无外乎又想整点事让他去做。果然没等他进一步询问,孟子平就作了决定:
“你让他寄这里。”
陈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心领神会道:“这山上估计不好送,寄给山下的驿站倒是方便点,我去和老板娘说一声,问她讨个地址,等合同到了我再拿给老板。”
孟子平表情满意,“那辛苦小陈跑一趟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拔腿就走,像是迫不及待要完成任务。
都在一个群里,为什么不发个信息说,
下山脚程十多分钟,靠双腿走上来的话,一来一回也要四十分钟,其实早在抵达时驿站老板娘就和每个人加了联系方式,明明只要发个信息说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亲自下山找人。类似这样的想法在脑中转了转便作罢,在别人眼里,就是他心甘情愿替孟子平做这些狗腿的事情。
下山路上,插着口袋,手上拎着,
下山的风景有些单一,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兴许昨晚下过雨,脚下的水泥路有一半是shi的,也可能是被山泉水打shi的。他走在路中央,经过一个转弯时,道路变得只有原来路口的一半,他沿着原有轨迹,身体倾向没有护栏的那一面,头顶横生的枝桠刮了下他的额头,楚一看他继续不偏不倚的走着,没有因为害怕而转向山体那一面,也没有为了找刺激在边缘驻足徘徊。
楚一打破沉默:“你演起社畜来很有心得。”
“这怎么不能算是本色演出呢?毕竟在我的出生地,我就是个社畜。”
山上的风有点冷,陈弋反而揽起了袖子,手插着口袋,略shi的头发,舒展的四肢,是一种有别于平时他给人的感觉。
楚一以为能坐在董事席,拥有一票否决权的人并不属于社畜范畴。基于他对现代世界的认识,这种人物应该被称为打工皇帝吧,虽然不是老板,但绝对不是普通打工者。但再怎么惊才绝艳,依然如萤火,只能看到一地灰烬,至于燃烧前的璀璨却不为人所知,严谨的说,是不被剧情所感知。
楚一:“你看到他们的反应了吗?他们对你的行为感到羞耻。”
陈弋欢快的说:“一帮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小屁孩,要是他们和我一样,就会知道我跑这么快,只是想要逃离职场罢了。”
“贺峰看你时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准备挽救下吗?别忘了你真正的任务。”
陈弋突然正色道:“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楚一竖起耳朵:“请说。”
也许是去过太多世界,明明吸收过大量知识,依然会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保留相当的好奇心,陈弋总是在它不耻下问的态度里生出一丝没来由的好笑。
“当你注意一个人,是对他产生兴趣的开始。”
楚一移开目光,随后意识到他是在说贺峰。
陈弋不置可否:“现在知道了吧?”
楚一觉得被调戏了,但他们是在聊贺峰,所以有
这种想法很奇怪,遂不是很开心的关闭链接。
后来陈弋再说话就没人理,知道它是下线了,他脚程加快,回到山上时才过去半个小时。
孟子平喜欢看员工为他忙前忙后,却并不在乎实际完成多少工作,陈弋回来都没有让他汇报,相反蒋英杰想打听那个客户的事,但不知道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每次左顾他言,一副蒋英杰要抢他工作的样子。蒋英杰知道,孟子平许诺陈弋当经理,拜托,他才看不上那个位置好吗,他瞧不上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接近孟子平只是想要以此为踏板,去他爸爸的公司。
贺峰发现蒋英杰除了是学人Jing,还很烦人,见他对着陈弋喋喋不休,握着水瓶Yin阳怪气的插进两人谈话中,“哟这么快就回来了,体力真好。”
蒋英杰走后,陈弋的目光转过来,不是早上那种轻飘飘的勾引,而是像第一次认识一个人,见到一个人的凝视,说不上冒犯,但持续的注视也并不是很有礼貌。刚被他偷袭过的贺峰莫名严阵以待,但想想现在是白天,他不敢做什么,表情又变得高高在上起来,毕竟他刚刚可是帮他解了围。不过他要是想借机道谢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