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还是有些迟疑:“送给别人养也不成吗?”
兔子脑袋连着根白se的细棉线,线的另一端缠在了一杆一尺多长的竹柄上。桃青拿着竹柄上下一晃,兔子活灵活现地在空中跳了跳。
很喜欢小姐呢!”
正想着,对面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李奉渊孤身走了出来。
宋静心头叹了一口气,耐心劝道:“这院子这么大,养一只猫不费事的。再者这狸奴才这么点儿大,若拿去别处,将养不仔细,怕活不过这个冬日。左右是将军的心意,小姐便收留着它吧。”
李姝菀迷迷瞪瞪点了点头,开口问:“柳素姐姐,什么时辰了?”
李姝菀0了0它的背,仰头与宋静道:“那我将它养大一些后,能捕鼠了,不遭人嫌弃了,宋叔再把它送出去吧。”
李瑛的话一直刻在她的脑海中,待他今早离开望京,对面那房子里住着的人便是她在都城里唯一的依靠。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抱在x前,小手捧着它软和的身子。它也懂事,不闹不叫,好奇地趴在李姝菀肩头看着她的脸。
“不是的。”李姝菀摇了摇头:“只是在这里养着不太方便。”
在将军府的第一夜,李姝菀睡得并不好。
宋静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也明白了她在顾忌什么。
李姝菀并没注意到二人间的小动作,分明是出来看烟火,她此刻却望着西厢透出光亮的窗户,一时有些出神。
这话有些失了规矩,柳素下意识看了眼椅中的李姝菀,伸手轻搡了桃青一把。
李姝菀伸手接过,抿唇笑了笑:“谢谢姐姐,我很喜欢,也祝姐姐新年万事胜意。”
李姝菀听见这话,看着它好一会儿,终于伸手将猫从宋静手里接了过来。
李姝菀点了点头:“好。”
院中人不多,除了她们,就只有宋静和两名放烟火的奴仆,一对兄弟,叫刘大刘二。
李姝菀的房中烧着炭火,窗户并没关严实。飞溅的pa0仗打在门窗上,将才睡下一个多时辰的李姝菀从混乱的诡梦中惊醒了过来。
柳素和桃青二人在外间守岁,听见鞭pa0响起,两人不放心地进内间看了看。
不过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翘起的唇角一松,把手缩了回去。
鞭pa0“噼里啪啦”炸响,声音要震破了天。
她年纪轻轻思虑却多,宋静起先还担心李奉渊嫌弃这猫,没想却是李姝菀懂事不肯收下。
桃青自知失言,立马止了声。
除夕一过,便是新春伊始。子时,夜se苍苍,宋静让人在院庭中点燃了鞭pa0。
桃青在檐下摆上一张椅子供李姝菀坐,又把火炉搬了出来。主仆三人在屋檐下边烤火边看飞上天的五se烟火。
她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用纸糊的肥兔子,递给李姝菀:“奴婢们方才闲来无事做的,小姐若不嫌弃就拿着玩玩。”
这样小的猫还离不得人,不见人影便叫得厉害。它可怜巴巴地贴着李姝菀的腿,伸出爪子想往她身上爬。
宋静摇头:“太小了,冬日既难养活,又不能捕鼠,怕是送不出去。”
李姝菀伸手将它抱起来。倏然间,忽听院中“砰”的一声,又“砰”的一声,随后一束亮光自窗户映入房中,一瞬间将屋内照得分外明亮。
之后事之后打算,只要她现在肯收下就是好的。宋静点头,哄着她道:“那就等过了这个寒冬,老奴再去给它相看好人家。”
几人愣了一下,柳素奇怪道:“小姐可是不喜欢?”
“刚过子时。”柳素笑着道:“新岁新禧,奴婢祝小姐今岁事事如意。”
李姝菀也抿唇笑了出来,她抬起手给它嗅,伸手抚了抚它的脑袋,显然也很喜欢这狸奴。
墙角的灯树上燃着几只细烛,堪堪照亮室内。柳素上前挂上帘帐,替李姝菀披上外衣:“小姐被吵醒了?“
远处明锦堂的方向也有烟火升空,桃青感叹道:“府中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将军不回来,少爷是断不会允许我们这般吵闹的。”
桃青也笑:“祝小姐今岁顺遂吉祥。”
宋静也道:“这狸奴已经剪了指甲,不会伤人。吃食下人们会准备,养着花不了什么功夫。”
几人说着,床上的小狸奴也醒了,它从被中钻出来,喵喵叫着贴着李姝菀撒娇。
李姝菀也好奇地看向窗外,柳素问她:“小姐想出去看吗?”
他显然今夜还未曾歇息,锦冠未取,身上仍穿着此前的衣靴。
李姝菀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影影绰绰坐在窗帘后,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伸手r0u着眼睛。
她道:“宋叔把它带回去吧,我没有办法养它。”
只是她如今还不知道,他要怎样才肯真正护着她。
桃青推开窗户往外瞧,欢欣道:“呀!宋管事他们在放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