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魔法塔我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了。如你所愿。”
面前耸立着一座高不见边的黑塔,耸入云天。
信攥紧了握住你的手,微微张开了嘴巴。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救世主,我一直都明白的。
从小母亲就教育我,要自立自强。可是要自立自强哪里有那么容易呢?我只是一个出身乡野、血统普通的兽人,没有接受过像样的教育,从小到大也只是勉强糊口。
好不容易到了能为家里分忧的年纪,有了还说得过去的样貌和身体,村里面却遭到横祸,我们的部落不幸覆灭。而我,被杀人犯被卖给奴隶主,后来又辗转沦落到拍卖场……
村庄覆灭的时候,我刚从丛林里面打猎回来。
那天我运气不错,碰到了因迁徙而到此歇脚的鸟群。我仗着自己身体强健,用敏捷的速度和锋利的爪子把鸟群一网打尽。我当时非常开心,觉得终于可以证明自己长大了,能为家庭分忧了。我多想把这群鸟扔到父亲面前,告诉他,虽然我不是村子里面最壮实的兽人,但是我的狩猎能力也数一数二,让他不要再小瞧我了。
可是命运之神戏弄我,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我始终是一个弱者。
当我拖着捕鸟网走到村子门口时,我没有看到熟悉的嬉闹场景,我看到的是一片火海。火,一大片的火,烧在所有的屋子上。浓烟弥漫开来,远出传来尖锐的哭喊声。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担心父亲母亲的安危。
我慌得扔下捕兽网,直奔自己家的小草屋。
灰色的烟雾侵入我的鼻腔,我被辣得咳嗽起来,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我不知道这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因为慌乱的情感而流下来的泪水。我只知道,我还没找到自己的家人。
我略过一排排草屋,眼角瞥见了满地的尸体。视线之内是被血水染红的土地。
我的嗓子开始发干,全身紧绷起来。脑子全部放空,我什么都想不了。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害怕回到自己的家里面去。我害怕,害怕还没有回家就见到了父母的尸体,害怕见证这样一种可能性。
对不起,我现在……现在还是……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场景,我还是会手脚发麻、全身冰凉。我还是会哭泣。
我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但见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跪在自己家门前,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像是被恐吓了一样。一群套着黑袍的家伙,颐指气使地训斥着他们,洋洋得意地笑着。
“怎么,现在知道要低头了?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嚣张个几把!就是一群山沟沟里面的村民,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反抗我们的?”
父亲跪在地上,支起来上半身,双手合十向他们求情。
“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一辈子都没出过这片山,没能认出身份尊贵的各位大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了我们一家吧……”
父亲一边说,一边往地上磕响头。说到最后,他已经满头是血,血成股地向下淌,滴到地上,积累成一片血泊。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父亲正卑微地磕着头,向着这群人苦苦求情。和他相比,我甚至连低头的勇气都没有。
领头的那个人打断了父亲的话,恶狠狠地说:“我呸。山里面的野狗,也配向我求情?妈的,这群杂种玩意,和你们说话都玷污了我的身份。”
说完,黑衣人拿出一节鞭子,狠狠地甩向父亲。他没有控制力道,力道凶狠地抽了父亲的脸。
“啪”地一声,我恍惚间听到了父亲颈椎断裂的声音。他像一块海绵一样,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骨头,头从身体上软下去,软飘飘地躺在地上,不再言语。
其他的家人都惊呆了,像抖筛子一样颤抖个不停。母亲用力地捂住罪,无声地用力呼气和吸气。大哥和二哥红着眼,分别撑着母亲和姐姐,防止她们摔在地上。
我愣在原地,双脚像是被禁锢住一般,没法动弹。我像是被黑袍人吓住了一下,不仅身体生锈了,大脑也没法运转了。我本应该上前去,制止住他们对家人们的暴行,但是在那一刻,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太害怕了,我被他们的武力恐吓住了,我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层层的恐惧。父亲倒下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重现,无骨的尸体就这么铺满了我的大脑,我实在是没办法思考。
命运总是太过于残酷,恶人总是斩草又除根。
就在我头脑发昏、意志快要崩溃的时候,那群黑袍人又动了。站在领头左侧的那个人谄媚地问道:“少爷,您看……后续怎么处理?”
领头人抬高了他的下巴,目空一切地说:“怎么办?把这群下贱胚子卖给奴隶贩子。”
说完,他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展开一张卷轴,“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我这才意识到,他们是魔法师,是我们从没见过的魔法师,是我们高攀不起的魔法师。
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