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绮抱着被子没有反应睡得很香,才松了口气。
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能隐约借着从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光看清孟樾绮的脸。
褚怀钰坐在他床边,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脸颊和嘴唇,暖暖的软软的。
褚怀钰忍了又忍,克制住那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轻手轻脚钻进他被窝,小心地把人搂进怀里。
没想到孟樾绮突然翻个身面对着他,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东西褚怀钰没听清。
他被吓得不敢动,还以为人醒了,做好了被踹下床的准备,但孟樾绮只是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脸颊贴着他胸膛蹭了蹭,然后埋进他颈窝,头顶柔软的发丝摩擦着他下巴。
褚怀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回神,意识到孟樾绮只是梦呓了两句,身体才放松下来,右手轻轻放上孟樾绮的腰背,把人抱在怀里。
孟樾绮身上和被窝里都有一股很暖很香的味道,褚怀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棉花,又像是那种微微甜带着乳香的麝香味,很暖很舒服也很柔软。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褚怀钰之前内心的那种纠结和烦躁才慢慢消减下去,只余下柔软的满足感。
他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来得很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决定顺其自然,就算孟樾绮是随便玩玩又怎么样,肉体关系就肉体关系,他何必在意那么多,孟樾绮喜欢谁有什么大不了。
他褚怀钰又不是玩不起。
想清楚这个,前段时间的郁结和烦躁彻底消失,他搂着怀里香香暖暖的孟樾绮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九点半。
孟樾绮被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吵醒,半闭着眼睛在枕头下面四处摸,好半天没能摸到。
过了会儿手机被人递到他手心,孟樾绮本能地道了句谢,接听电话。
直到曲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孟樾绮才反应过来——
谁给他递的手机?!
他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适应了一下早晨的光线。
很好,入目的仍然是男人的脖颈和喉结。
但他昨天晚上是一个人睡的没错吧?他没爬上任何人的床没错吧?
仰头看了看,褚怀钰那张放大的脸在他头顶,正低头勾着唇看着他,晨起的嗓音有些沙沙的,“早,宝贝。”
孟樾绮呆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鼻子一酸,在他怀里低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的曲燃久久等不来回应,还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叫他什么,叫他‘宝贝’?!
曲燃大怒,音量又提高了一些,“好你个孟樾绮,骗子!说好今天会过来的,结果呢,现在九点多了你还不来给我上课,在哪个野男人床上呢?”
孟樾绮被震得耳膜疼,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他睡了一夜之后,嗓子变得更哑了,扁桃体应该发炎了,很痛,几乎发不出声音,“别吵了,少爷。”
曲燃听到他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脑子一转想到什么,当即就跳脚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嗓子这么哑,你怎么为人师表的?孟樾绮,你气死我了!你再不过来,以后也别过来了!”
孟樾绮无奈了,喉咙又疼又痒,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褚怀钰伸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脊背。
孟樾绮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跟曲燃说话:
“我做什么了?我昨天回来发高烧了,感冒了。要不要把医院开的单子拍照给你看啊少爷?”
曲燃哑了火,嗫嚅道:
“真、真的吗?”
孟樾绮叹了口气,“真的,我没事儿骗你干嘛。”
曲燃松了口气,想到或许他嗓子这么哑还有自己一份功劳,不免有些心虚,放轻了声音道:
“那你现在还烧吗?我听你刚刚还咳嗽打喷嚏来着,很难受吗?”
孟樾绮摸了摸额头,感觉不出来。
于是身子往上挪了挪,撩开褚怀钰的额发,和他额头对着额头贴了贴,并没有觉得他额头很凉,“不烧了,就是嗓子疼。”
曲燃抿了抿唇,“那你今天就别过来了,在寝室好好休息。”他想了想,问道:“买药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叫个闪送?”
“买了,你别操心了少爷,我昨天去医院开的药。”
“好,你继续休息吧,我挂了啊。”
孟樾绮正准备挂断,曲燃又道:“记得按时吃药啊,还有好好吃饭,下周六你必须过来。”
“好好好,都听少爷的行了吧,还有什么吩咐。”孟樾绮无奈地笑了笑。
曲燃在那边揉了揉耳朵,“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挂了,拜拜。”
孟樾绮挂断电话,眼神移向和他面对面隔着几厘米距离的褚怀钰,食指戳了戳他的鼻尖,开始兴师问罪。
“你,褚怀钰,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如实招来!”
褚怀钰听着他压着哑哑的嗓音在那儿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