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哉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悠远,无可奈何…
剑悬在半空,“呲呲”作响,因为嗜血成性,就连作为主人的骆延非都差点没控制住它。
回想起骆延非冷漠无情的眼神,与那女人极为神似的眉眼…
骆辛蹙眉:“我一直想问,既然没有可能,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为何只为她执着?”
情绪爆发,忍不住冷笑出声,自嘲道:“呵…,果然天命难违,就算我怎么努力都难以改变结果,想我那条傻狗定是遭遇了不测,我可真佩服你的耐心,不过是为了我体内的妖丹,何必大费周章?!事到如今我已不是你的对手,为何还不动手?还要做戏到什么时候?!”
赵程从恶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气喘吁吁,身上都是冷汗…
十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聚,已经物是人非。
法力流失越多,她的魂魄就越残破几分,从脚开始慢慢消散。
“什么?!”赵程差点跳起来,拉开对方的手转过身:“不是,我突然失去意识就算了,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
她正在以粉碎自己灵魂的极端方式来洗净骆辛体内被人种下的毒素。
骆延非心情愉悦,轻笑着说:“我们已经入了关内,到了外城,因天色已晚,便在此处一家酒肆落脚。”
他心绪复杂,无以言表,语气淡然:“我对这世间已无留恋,留下一缕残魂也不过是为了偿还你的恩情…”
骆辛这大半辈子除了儿子就没有爱过谁,自然不懂好友为情所困到这个地步是为什么。
骆辛望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只有一缕残魂的美艳女人,刚开始的喜悦转化为了心疼和一堆疑问。
“别找了…”骆延非沉沉的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那条狗妖早就离开了,他看你如今这般虚弱,便转头投靠新主了吧…”
他喃喃着,想笑着解释什么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中
“不能再拖了…”
勾沅成了导火索,一想到那傻狗可能已经出事了,他就越想越悲愤,越想越难受…
“所以这就是你转世前的躯壳样貌?”
自嘲一笑:“她眼中有我,心中无我,看似有情却最是无情,对她而言,我与她的那些过往不过是她经历过的无数情劫中的一劫,更何况她是神,我是魔…”
赵程脑子嗡的一声,直接甩开他的手并后退:“不可能!老子信你个鬼!你为什么要骗我?!”
晏哉张了张嘴,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一直隐忍不发,心理防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摧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延非他…成魔了?”骆辛猜到了什么,嘴唇颤抖,震惊的望着晏哉,因为疲惫,一张布满细纹的脸更显老态。
赵程懵懵地点了点头,剥开散在眼前的长发,声音沙哑:“这是哪?我们不是…”
“可是怎么会…燎…晏哉,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还是因为她?”
他还没缓过劲呢,腰忽然一紧!
少年将剑召回身边,嘴角上扬,因为稚气未脱的俊朗长相,连残忍恶毒的笑都纯真无邪。
和洞外血腥残酷的景象不同,石洞内的气氛温馨祥和,被赵程设下的结界早已不复存在…
弥留之际,看到的是骆延非不顾一切穿过她的灵魂跑到骆辛身边的场景。
她笑了,苦涩释然,眼神逐渐涣散,终于彻底灰飞烟灭…
从此,这世间再无魔佛晏哉…
“呼…呼…哈啊…淦!”
“…原来”骆延非愣在了当场,心空了一瞬,由于紧张,手不自觉地捏紧…
晏哉救人心切,这种状态根本碰不到对方,干脆盘腿飘浮在半空,闭上眼睛,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捻在手中,口中不断念诵着佛教经文…
回想起记忆中那张温和亲切却莫名疏离遥不可及的清丽脸孔,再看看对方的表情,骆辛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你命吗?”骆延非有些烦了,驱使长剑就要往狗头刺下,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动作。
“这些年你遭受的灾祸都是因我而起,那个人不会放过和我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好在,那孩子现在有了可以护你周全的能力,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骆辛心情激动,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直不起腰来,下一刻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你明知道成魔的代价是什么,怎么忍心…咳!咳咳咳…”
“离饮可是做了噩梦?”
少年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声音和呼吸近在咫尺,温柔亲昵得可怕。
“嗯…”
骆辛越听越不对劲,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她的周身充盈着耀眼的佛光,与暗红的魔气缠绕交融,然后源源不断注入骆辛体内…
“一个人…等等!勾沅呢?他在哪?”赵程说着翻身下床,却被骆延非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