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正要敲门，门就打开了。
莫惕吭哧半天，小声说，“其实我是兽人。”
“啥？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沈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等了一小会儿，才说，“怎么了？”
角落里还有一张小沙发，可以让整个人都窝进去的那种。
等到浴室里的水声重新开始响起，沈香躺在外面那张小沙发上，因为腿太长，只好让四分之三都掉在沙发外。
沈香连忙赶过去，拉开门，就看见莫惕摔成面朝下的姿势趴在地上。
尾巴实在太显眼，沈香进到浴室里，神色复杂地盯着这条灰白色的大尾巴。
沈香倾身往前看，这才发现原来脑袋上还有一对耳朵，也是灰白色，毛绒绒的，可是仔细一看，发现有一边的耳朵上有老大个缺口，看起来像被别的动物给咬掉了一小块儿。
伍优笑嘻嘻地和他握手，然后蹲着些身子，他伸手拨了拨莫惕的刘海，找到了莫惕的眼睛，他长长地“嗯”了一声，说，“你长得真可爱。”
莫惕转过身子，扯住沈香的手腕，囧着眼睛，哭唧唧地说，“放开我的尾巴，呜。”
“我不会用。”莫惕一边看沈香的脸色，一边谨慎地说。
尾巴还没完全打湿，只有最表面那一层沾了些水珠，此刻软趴趴地垂在大腿旁。
“住这里，可以吗？”
这样想着，原本比死水还死的尾巴突然开始微微晃动，他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沉默着看着他的老板，尾巴不由自主地僵了一秒钟才继续摇起来，他决心要主动说点儿什么来挽回局面。
伍优盯着莫惕，伸出手，说，“你好呀，莫惕，我叫伍优，你叫我小优就可以。”
沈香“啊？”了一声，走过来，摸了摸冰凉的水，又看了眼已经湿透的莫惕，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仔细地给他讲了使用方法和步骤。
他伸出手，说，“你好伍优，我是莫惕，以后得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莫惕坐在小板凳上，死死地垂着脑袋，整个人抖抖抖，尾巴和耳朵都焉嗒嗒地怂拉着。
沈香松手，尾巴溜下去，莫惕也软下去，弯曲的身体缓缓展开，又要和地板进行更多的亲密接触。
此刻正用力眨巴着那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好奇地盯着他们俩。
伍优站起来，哼哼着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下楼去了。
莫惕点点头，脑袋仰起来，这个人好高呀，虽然老板也很高。
莫惕听话地走到浴室去，东看西看半天，他拿着一堆按钮，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冷水把自己浇得得湿淋淋，他哽了哽，最终还是叫来了老板。
“非常可以。”莫惕简直要露出星星眼，他转过身，抬头看沈香，开心地说，“超级谢谢您，老板。”
沈香看着他的大尾巴，说，“看出来了。”
莫惕点点头，四处看看，宽敞的大床，高大的衣柜，整洁的书桌，书桌上堆着好多本书，居然还有一台电脑！
如果现在硬凑到他面前去，就能看见他好像大脑宕机了似的表情，看起来只是懵懵的，实则已经差不多要死机了，眼睛明明睁着，却只能看见一串有一串悲痛的弹幕在眼前播放。
沈香瞥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说，“去干活儿吧。”
沈香见状，从后面把莫惕捞起来，放到浴室里的一张小板凳上，那原本是很多年以前沈香为了方便给自家小狗洗澡而准备的小板凳。
沈香没着急走，果不其然，还没过五分钟，浴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异响。
“小优，这是莫惕，新招的员工。”沈香介绍到。
视线下移，幸好幸好，人类的耳朵也还在，沈香不合时宜地跑了题，心想那么现在到底是哪个耳朵在工作呢。
沈香被他这样看，感觉要闭上眼睛才能抵挡住莫惕的星星眼攻击，他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像摸一只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兴奋小狗，他说，“喜欢就好，那你去洗澡吧，我去给你拿可以穿的衣服。”
完了完了完了，莫惕越想越紧张，越想越难过，刚刚才得到的工作机会，就要泡汤了呀！
浴室里的烟雾稍微散了一点，沈香看了一眼撅起来的白屁股，愣住，关上门，又打开，没看错，白花花的屁股蛋上方，是不是有一条尾巴？
沈香走近些，莫名吞了下口水，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掐住尾巴根，从下往上地抓住尾巴往上提溜，莫惕被扯得弓起背，“啊啊”叫起来，说好痛好痛，请放开我的尾巴。
莫惕出声到，“老板”
“需要帮忙吗？”
一个高大的青年站在门口，他一头棕色的短发，穿着白色的t恤和黑色长裤，以及一条和老板身上一样的围裙。
沈香领着莫惕进屋子，来到一间物品齐全但是没人住的屋子里，“我以前住这里，但是早就搬走了，现在没人住，但是也一直有在打扫。”
“呃，是吧，哈哈。”莫惕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