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头顶的天花板并非前一晚酒店房间里的花纹。时昧愣愣地看着,摸了摸身体,腰际的酸软和下身的胀痛都提醒着他的确经历了性事的事实,只是这个房间太陌生,秦无庸也并不在他身边。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浓重的粥香味传过来,秦无庸单手拖着餐托,另一手开门,看见时昧毛茸茸地露出了半个身子,懵懵地环顾四周。他的睡相很好,头发没怎么炸开,只是被秦无庸忍不住摸多了,所以有些凌乱。身上的睡衣有些大,挂在薄薄的身体上,是秦无庸的码数。
看见时昧醒了,秦无庸把餐托在桌上放下,过来用温度正常的那只手贴了贴时昧的额头。时昧抬着头看秦无庸,他的衣服也换过了,脚上踩着拖鞋。粥的香气刺激着时昧的味蕾,嘴里分泌出口水的同时,胃也应景地咕噜一声。
一夜激情过后理智终于回巢,时昧只想把自己裹回被子里当鸵鸟,后知后觉地羞赧。脑子依旧昏昏涨涨,像是昨日余温尚未褪去,时昧又感觉脸滚烫,好像在烧。
一双手过来扯了扯被子。动作很轻柔,像时昧儿时住在镇上,家里曾经养的小狗用爪子扑在他膝盖上轻挠。那是一只圆头圆脑的棕黄色小土狗,隔壁邻居nainai家的大黄生了一窝崽子,这一只肥嘟嘟的最胖,转手被她提溜着带到了时昧家,说拴在院子里养,大了以后既能防贼又能看家。
时昧一直觉得奇怪,崽子生得健康也会被送人,孩子生得不完全也要被抱养,这之间到底能寻求到一个怎样的平衡,才能让降生在世上的人也好、狗也好,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呢?年幼的时昧抱着小土狗,把脑袋埋进它短短的毛里,听它从鼻腔里发出欢快的哼唧哼唧叫。小狗很小,只知道围着年幼的时昧打转,时昧也很小,想不通为什么爷爷nainai和外公外婆都不像别家孩子那样对他亲热,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他的眼泪掉在小土狗的毛里,挂在脸上的也会被它伸出舌头很殷勤地舔掉。
“干嘛蒙着头,烧还没退,得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好。”时昧埋进被子里的身体被捞出来了,带着温暖体温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噢,原来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在发烧。
拜时昧的破烂体质所赐,淋过雨又进行了剧烈运动,果不其然还是生病了。秦无庸给时昧清理过后抱着人入睡,最开始时昧迷迷糊糊还嫌秦无庸的体温高,总要滚到床的另一边,后来主动往秦无庸怀里钻,秦无庸睁眼,时昧浑身烧得滚烫,一滴汗也不掉。秦无庸于是把人带回家,紧急喂了退烧药。
时昧看起来乖,实际上也有蛮横的时候,喂药一直不张嘴,秦无庸只能含着药撬开他的嘴,把药片送进去。时昧吞得有些吃力,或许是嗓子眼也比常人小。烧得迷迷糊糊又渴了要喝水,秦无庸如法炮制,也边接吻边把水渡过去。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喂了几个来回后吮着时昧的嘴唇不放,导致时昧现在醒了,嘴唇因发烧有些苍白,但大体还是红肿的。
这些他都不知道,烧迷糊了,只记得秦无庸又提屌往bi里插了一次,射在深处没能完全清理出来的Jingye顺着鸡巴重新插进去动作又流了出来。时昧被Cao得汁ye横流,终于也开始发汗,勉勉强强恢复了些神志,黏黏糊糊地伸手,下意识地撅起嘴,这回不用他开口秦无庸也知道叼住他的嘴唇。昧昧的圆眼睛闭上了,睫毛一颤一颤的,是要亲。
时昧烧得热乎乎的,birou也夹得紧,滚烫又温暖,无论活塞运动是否是抱着发汗为目的进行,总之两个人又做了个爽。秦无庸最后没再内射,拔出来射在时昧腿心上,下了床去洗毛巾,给时昧擦腿和身上的热汗,做完这些后感觉他额头的热度退了些,才重新抱着他睡了。时昧一头扎进秦无庸的胸膛,嘟嘟囔囔说着梦话,梦里的时昧摇摇晃晃骑在变大了无数倍的小土狗背上,他感觉呼吸不太顺,埋进小土狗的毛里,心想阿黄的毛什么时候这么硬了。但暖暖的,很舒服,呼呼呼。
“阿黄是谁,乖乖?”秦无庸很有警惕心,捏着时昧的小脸把他脸上的rou都堆在了一起,形成了脸颊rou的虚假繁荣,把时昧捞着枕在胳膊上,强迫他回答。
时昧睡得迷迷糊糊,一巴掌糊在秦无庸脸上,打得不重,更像是亲昵的爱抚。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含着秦无庸的手指皱了皱眉头,这回说了什么秦无庸听清楚了:“别闹了阿黄…等、等回家,我让妈妈给你炖rou骨头吃。”
吃了半天狗醋的秦无庸默了。他摸了摸时昧软乎乎的头发,手臂被枕得发麻,天一亮,小心翼翼把时昧的脑袋挪到松软的枕头上,乐滋滋地跑去做爱心早餐,括弧,病号版。
清醒了的小病号脸烧得红扑扑的,抬着头让秦无庸摸额头,回想了一下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想不起来,干脆又变回了年幼的孩子,放弃似的不想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感觉面前的男人喉结动了动。手掌挪开,两个人视线相对,时昧张了张嘴张半天,没想好怎么开口和秦无庸说话。
“昧昧,这是我家。”秦无庸抽出自己的枕头,垫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