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闻已经回来了,窝在被子里无Jing打采的,他倒是想睡会儿,但是身体还在无法控制的颤抖。
等他止住了生理上的战栗,他开始用超乎之前十倍的热忱,无比积极的思考走出镇子的方法。
阿几说过,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出去了,但他还没有意识到。
阿几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只是在昨天,这就是说,其实能否出去和此后的往生势也好,盂兰盆节也罢都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出镇的方法还十分简单,曾经那些进来的玩家都只花了几天的功夫就找到了通过任务的办法。
那办法会是什么呢?
对了!吴闻想到陆易,那个失踪了的玩家。他当时有专门问过先生和阿几,得到的回答是“失踪了就在失踪了,总归不会死的。”
那他是不是可以将“失踪”理解为完成任务后从此在镇子里消失的意思呢?
所以他还得去找一趟嬷嬷才是。
吴闻打开手机先给还活着的严金、王翠珊去了一条短信,说明了林岛和钟念已经死去了的消息,结果几乎是立刻就接受到了严金的电话。
他没有犹豫的接了起来。
他本以为严金会歇斯底里的骂起来,但是没有,严金沉默了一下,说:“王翠珊也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是像陆易那样不见了吗?”
“我不知道”严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萎靡,“我没和她一起,但我后来找不到她我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致电提示已经不在服务区了就像陆易消失时一样。”
“怎么回事?”吴闻也觉得很累。
“我呜呜”严金也哭了起来,“我觉得我也要死了”
“你先别哭,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我手机快没电了。”吴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也没有规劝严金的意思。
“我和王翠珊去的棚屋但那里太黑了,我走在前面,开门时没注意似乎推到了人,等把门完全打开了,就看见一个嬷嬷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吴闻其实也觉得严金怕是不好了,但他没说出那能压垮他的话。
“不”严金嚎哭起来,“我吓得跑开了,跑出去好远,突然觉得裤子荷包里有东西膈着我,我就伸手一摸,摸出个泥观音”
吴闻知道严金怕是快崩溃了,赶紧开导他,“你先别急,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只要能在盂兰盆节出去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钟念不就死了吗?还搭上了个林岛。”严金嘶吼起来。
“不他们两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吴闻想解释,可严金却不想听。“啊,你说的没错,那这样好了,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明天,不,不仅是明天,以后我们就都一起行动吧!好吧!你一定不会拒绝的!你不会怕我的是吗!你说的,钟念他们的死和那泥做的玩意儿无关!”
光听着严金说这分明就是想拖他下水的话,还没见着本人吴闻都觉得他给弄出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人不要脸的样子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但吴闻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手机显示的电量就只有百分之四了,他给王翠珊打了个电话,又给陆易打了个去,正如严金所说,系统提示不在服务区。他又给死去了的林岛和钟念打了个电话,系统则提示说电话已关机。
所以他现在可以肯定了,陆易和王翠珊一定是已经顺利通关了。
现在整个古镇的玩家只剩他和让他觉得反胃的严金了。
第二天镇上开始下雨了,阿几带他出去的时候撑了一把伞,和吴闻一起打着。
吴闻觉得不妙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间忘了,7月11到14号这段时间,他会在一个大雨天自杀。
上完香后,阿几站定看了看满身泥水的吴闻,撇了撇嘴走了。
其实阿几这么做很正常,吴闻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爽昨天吴闻没有听进去他对自己的好心劝告。
但偏偏今天,墓地这一块的人散开得那么快,立刻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且,瓢泼大雨淋在他头上。
不知道是因为接连的惊吓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总之他浑浑噩噩的,像是发了烧身上穿着件黑色恤,像是什么箴言。
他就坐在泥泞的地上,像是被Cao控了一样举起手,狠狠的啃了下去血水洒了一地。
等他苍白着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又回到阿几家了。
他视线往旁边一移过去,就看见阿几趴在他身旁,似乎是守着他守到睡着了的样子。
吴闻虚弱的睁了一会儿眼,又觉得困倦不堪,再次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咳嗽声和“嗬嗬”的粗重喘息声,他感到自己手腕的伤口在被人处理着,嘴里也被人喂了什么东西,腥臭的、粘腻的东西。
他就努力的睁眼,真的是那个他曾经帮扶过一把的嬷嬷。
她举着一碗红黑色的东西在往他嘴里送。
吴闻立刻意识到了碗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