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不大,所有的东西一眼就看尽了,仍是之前的样子,但本应该做在蒲团上打坐的丁旭却消失了。
李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密室中仍有密室,这是花邦沉和丁旭联合起来做的圈套,甚至丁旭的旧疾有没有复发都难说了。
如果丁旭有意让人放出口风迷惑李元,只针对李元,那李元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是什麽神仙,许多判断要依据各种消息判断。故意漏给他的,他也没办法分辨,尤其是这种本来就不能让路人知道的绝密消息。
杀手麽,那仇家真是太多了,更何况还有所谓武林正道那堆狗东西。
花邦沉站在澡堂子里,脸色有点冷。
密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什麽也透露不出来。
晚上的风略有些凉,这时候正是客栈忙碌,收拾今天垃圾的时候,小二们要过来洗澡,还需要有大约半个时辰。
丁旭死了,他能上位,也许就此当上右护法也说不定,丁旭有什麽的反抗举动自己推说不知道就行,他死了,李元死无对证,只能作罢。如果死的是李元,那麽他会成为丁旭眼中的功臣,坐上的估计就是左护法。
怎麽想,都不是很亏。
他是狂,处理很多事情都带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这是他在丁旭身边特意表现出来的,一个相对较傻的打手总比一个处事圆滑的打手能值得信任。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谋算,也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个傻子。
花邦沉缓缓出了口气,现在需要在意的就是那个萧什麽的,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真的帮李元一把。
夜风微凉,萧文修一如既往,站在房顶,目光看向澡堂子方向。
他不可能和李元没有任何私下的交流约定,相较於花邦沉,明显萧文修更值得信任。
黄公子早就躺下休息了,准备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带着新抓来的宋越姑娘回京,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内侍竟然和这些江湖人勾搭上了,甚至还谋划着一些事情。
宋越已经安分了,萧文修对她做了保证。她不是很信,但目前她能依靠的只有萧文修,只能暂时收敛,如果到了黄府,萧文修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那麽黄府没後了也不是不行。
宋越想的很开。
萧文修希望自己能出手,但他绝不会随便出手。
按照商议,他要保证花邦沉再翻不出别的花样,别叫一堆外援来碍事,至於其他的,就是李元要解决的了。
月凉如水,站得高,大堂内的混乱便都离得远了,萧文修只能感觉到微风拂面,四下一片安静。
密室门开了,李元脸色Yin沉地看了一眼花邦沉,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惊讶。
里面什麽环境他知道,丁旭什麽计画他也知道,可是没想到死的竟然还是丁旭。
“怎麽,出来的是我,你很意外?”李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刚打斗完,稍显淩乱,身上没有什麽明显的伤口,脸色看着还不错,不像受了重伤。
“我身为左护法,杀一个身有重病的人很奇怪?”李元盯着花邦沉的眼睛,语气中带了点嘲讽。
花邦沉反而哈哈大笑:“我是惊讶丁旭竟然就这麽死了,野心害人啊。”
“嗯,紮成刺蝟了,死了。”李元淡淡道,从花邦沉身边走过,按着原路往回走。
李元没再问下去,丁旭已经死了,瞒不了多久。这件事他还要写信给陈墨川禀报一下,之後右护法的位置具体如何还要看安排。
房顶的萧文修远远看见有人出来,往回走了,心里说不出是放心还是失落。转了个身,不再看了。
确定李元已经走远,花邦沉换上一脸焦急的表情,到另外的一间屋子拉住一个仆从,怒吼道:“丁护法出事了!你们看什麽呢!”
仆从一脸懵逼,刚刚只有花堂主和他一个手下进去过,出来就说丁护法出事了,怎麽回事?
整个客栈的後院都混乱起来,几个人举着油灯冲进密室,为密室带来了一点光亮。
密室的夜明珠不知为何碎了,丁旭躺在密室中间,早就断气了,血流了一地,散发着难为的血腥味,脸上和身上都紮了不少暗器,五花八门,有刀有针有飞镖,当真是个刺蝟。
丁旭双目瞪圆,不知道死前看见了什麽或者听见了什麽。
花邦沉眼睛一沉,李元能坐稳护法的位置,绝不是只靠楼主的随口一句话。
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当晚立刻搜捕全客栈,成功地把李元抓了出来。
不是李元不想躲,而是不能躲,这件事,他必须要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不然丁旭岂不是白死了。
众杀手一见是左护法李元,顿时全明白了,在花邦沉的指挥下纷纷冲上,使用了人海战术。
花邦沉是假急眼,众杀手是真愤恨,东一剑西一刀,天上再掉下俩暗器,旁边再来俩飞刀,步步紧逼,可给李元逼得节节败退。
李元和丁旭一战本就受了点轻伤,现在自己的同僚五花八门的来了,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