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聂沛率先醒过来了。他受伤本就不重,睡了那麽久也该醒来了。
山羊胡见他醒了,将一封信交给他:“这是一个黑衣服的姓花的少侠留给你们的信,说醒了让我交给你们。”
聂沛接过信,也不着急看,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包紮好了,伤口虽然疼痛,但也有凉丝丝的感觉,应是敷在上面的药在起作用。随後,聂沛问道:“我带来的那个黑衣服的人呢?”
山羊胡指了指另一间屋子:“他在那边。你受伤不重,应当会早些醒来,我们怕你打扰他休息,便将你们分开了。眼下他还昏迷着,昨日半夜起了高烧,温度刚刚降下去一些,一同忙碌的几个小童才睡下。”
聂沛点点头:“他伤势有多重?”
“很重。”山羊胡瞥了一眼聂沛,“其中皮rou伤有肋骨骨裂,多处擦伤,以背後的那道伤口为最,内伤有经脉紊乱,力竭等等,而且他进来思虑过重,还有脱发现象,日子过得不容易啊。”
聂沛哑口无言。
李元和云从龙本身半斤八两,如果打持久战,必然是走霸道路线的云从龙率先支撑不住。可坏就坏在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没意料到众人突然加紧攻势是为什麽,更在之後没有躲开那一击。如果不是李元冲过来踢了自己一脚,恐怕自己当场就死了。也正是这一脚,让李元背後血流如注,颓势顿显。
思虑过重聂沛也略知一二,追月楼本应当是楼主与两个护法共同管理,但那个楼主他也没见过,另一个护法更是要造反叛变,就算手下有人帮忙,也是极难料理,毕竟,如果早有那个能力,早就自己翻身做主了不是吗?
山羊胡见他面色几遍,估计对於那位黑衣少侠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继续道:“那位少侠只是暂时脱险,还要看他今日发不发烧了。我给你开了些药,早上有小童起来替你煎了,一会儿记得喝了。”
聂沛点头,只以为是自己力竭,山羊胡要替他调理一番,殊不知是这两位老大夫见他体虚,替他开了点补气的药物。
山羊胡到现在也一夜没睡,见人醒了,自己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还有另几位大夫帮忙照看,起身道:“我就走了,回家休息。”
聂沛作揖:“多谢大夫。”
大夫走了,聂沛拿起那封信,字挺丑,勉强认识,皮外就写了个“李元收”,不出意外应该是花邦沉留下的。
三人都是镇上的新面孔,花邦沉想寻两个重伤的人不是什麽难事,但见二人双双昏迷,庄晏二人又等不起,只有留下信件先行离开。
聂沛盯着“李元收”三个字看了一会儿,反正小元儿也会是自己的人,眼下又一起经历了这番事,看了信也没什麽不妥。
【庄泉与晏行二人的屍体我带走安葬,你不用着急。】
【这件事我本就知道,当日丁旭安排时只说算计你的人,没说是谁,若我知道是庄晏,应当是会阻止丁旭的。】
看到第二段,聂沛挑了挑眉毛,说什麽屁话呢,这事儿就你们四个人知道,丁旭会跳过你,只告诉那两个yIn贼吗?
【另外,希望李护法看好自己的人。那聂沛看着实属太不正经,又有漂舟采荷的诨号,希望你不要给追月楼抹黑。】
聂沛怒了,当场把信撕了。满口胡言乱语,看着挺粗犷一人,人设说好是狂是嚣张,怎麽心思绕绕这麽多?而且你以什麽立场去说他,小元儿是我的人!
信件内容有用的只有安葬那一段,等李元醒了告诉他就是了。
这时候,小药童一脑门大汗地端着一碗药进来:“少侠,杨大夫让我煎的药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多谢。”聂沛一笑,眼位上翘,看得小童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