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诸伏和降谷,你们三个在干嘛,怎么不走了?继续磨蹭下去,警校可是要关大门了!”萩原研二的提醒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三人间的僵硬气氛,让原本紧绷到快要爆炸的氛围,突然就松缓了下来。仿佛视线交汇处的火花突然熄灭一般,三人只感觉压力猛的一松,这才有时间偷偷喘口气,顺带让绷紧的神经也稍微松弛一些。他们对视一眼,又都默契地离开视线,同时抬起脚步,继续跟上前面的队伍。然而三个人都知道,此时短暂的停歇也只是暂时的,等他们回到警校宿舍之后,必然还会有好一番拉锯战。依照萩原研二那敏锐的观察力,自然早就发现了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紧绷到几乎随时都能当场打起来的程度。他有些好奇,对面这三人也是幼驯染,关系丝毫不下于自己与松田阵平,那相处时的氛围又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萩原研二问道。随后他观察了一下三人的站位,眉头微微皱起。从他们的肢体一样来看,居然是二对一的并且带有攻击性的姿势,奇怪了,为什么好像是另两个人在同时欺负阿信一样?诸伏景光注意到了萩原研二没有问出口的疑惑,刚想开口,就被降谷零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了一下胳膊,打断了他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解释。阻拦成功,降谷零立刻收回手,同时回过头笑着对萩原研二回应道:“知道了,我们这就来。”诸伏景光侧头看了他一眼,与降谷零对视的瞬间,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必须替阿信保密!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明田信是不是真的遇到必须保密的事情,但是两人还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维护明田信。哪怕明田信刚刚还在试图隐瞒和防备他们,也不妨碍他们保护幼驯染的本能。明田信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很自然的也明白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哪怕此时被逼得进退两难的人是自己,然而明田信仍然为了好友的无条件维护而感动。萩原研二注意到了这边暗流涌动的氛围,正打算停下脚步冲过来探听情况,于是明田信主动安抚道:“我们这边已经没问题了,这就要追上去了。”萩原研二的脚步一顿,居然连明显处于被压制一方的明田信都这么说了,那么显然,要不就是真的没问题了,要不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再过去凑热闹了。出于对好友们的信任和尊重,萩原研二便也不再关注,还是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转回身继续和松田阵平一起离开了。明田信早就猜到了萩原研二会体贴地给别人留出空间,刚回过神儿,就接连遭到了身边两位幼驯染一个警告的瞪视。
明田信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无奈的同时,也暗自警惕起来。自己的事情牵扯太广也太危险,真的不能被他们两个注意到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刚好,这一次出校门的这段时间,有一件事令他十分在意,虽然时间太短,还来不及仔细调查,但用来作为这次事件的借口倒也是十分足够了。果然等回到学校,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客气地与其他同学告别之后,就二话不说的一头扎进了明田信的单人宿舍。明田信见状都快要气笑了,这明明是我的宿舍吧,连我本人都还没进去呢,怎么你们两个倒是先钻进去了?他本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从旁边传来一阵凌厉劲风。诸伏景光站在门内一侧,突然朝着明田信一拳攻击过来。作为幼驯染的三人自然都对相互间的体能和招式非常熟悉,再加上一起训练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哪怕分开了四年之久,他们依然相当快速的相互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和出拳习惯。诸伏景光此时的出拳居然用出了全力,毫不留情地朝着明田信砸了过来。明田信下意识出手想要反击,因为心里清楚这里并没有敌人,所以倒也没有用出在组织里才会用到的那些杀招,而是只打算使用他们彼此熟悉的那些招式。然而让明田信没想到的是,就在诸伏景光出手后,自己开始还击的一瞬间,原本还面无表情关上门的降谷零,此时却突然加入了战局。他与诸伏景光两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后地攻击过来,刚好卡在明田信一招使出后还来不及变招的短暂间隙里,从十分刁钻的角度化解了明田信的全部招式。明田信本身的战力如果放在普通警校生当中也算是相当出色的了,但是与面前的这两个货真价实的大猩猩中的任何一个相比,也只能靠着在酒厂中磨练出来的灵敏和经验周旋。再加上两人这次不但是二对一,而且相互间的默契程度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甚至明明都这么有优势了,他们居然还要搞偷袭!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你们这么个打法,别说是我了,就连琴酒来了也得跪呀!在被两人一起掀翻在地的一瞬间,明田信满心无语,只剩下面无表情脸。然而两条胳膊被降谷零锁在身后,双腿又被诸伏景光压制得动也动不了,明田信的胸口紧紧贴在地板上,身上沉重的快要喘不过气了!他仰起头朝身后用力使了半天劲儿,降谷零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儿有些太重,妨碍到好友的肺部正常扩张了。于是他稍微松了松手,又在明田信快要挣脱出来的前一秒又重新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