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子到处透着霉气，南符不断收缩指尖，只希望能在人进来之前恢复知觉。
水流淹没鼻孔，尘妄张嘴，窒息感将他彻底淹没，他忍着咳嗽，颤抖的声带终于发出声音来。
电话没有被挂断，男人的声音混杂着他那处的吵闹，“尘妄，你答应我们的事，不会食言吧。”
“谢谢，谢谢南符。”
妈的，可不能自己难受，回去再抓尘妄来上一炮。
他转身看向身后，眼前的黑影出现的更加明显。
“宿舍吗？我去找你。”
尘妄从窒息中回过神来，他淡淡垂着头坐上轮椅，手无力的敲了敲散落满桌药品的桌子。
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四周将人包裹的水流瞬间退去。
南符点点头，接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谢谢。”
身体的沉重让整个身体都像一座石雕，南符勉强抬起有点知觉的手指，视线大量着四周漆黑的环境。
一道黑影快步上前，将人扶稳。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振动，尘妄低垂的眼睫开始颤抖，他挣扎着指尖，摸到那个不太熟悉的硬物。
小小的蛋糕递到南符面前，蓝色的色素奶油模糊了整个侧面，不好看，也看着不好吃。
他挣扎着坐起身，急切的从眼前的幻影分清现实。
身旁依旧传来声响，“南符，虽然我的生日你没能来，但是，我给你留了一块蛋糕。”
他站起身，四周又不断涌出水来，很快水将他整个半身淹没。
天慢慢变暗，远放学的铃声响去，南符从梦中惊醒，被身红的热度烫到。
轮椅径直走向小屋后，角落里凸出的一个小房子里，藏着一部电梯。
光明铺满大道，将黑暗逼得蜷缩进角落之中。但巷子深处的霉气却固执的粘在角落，黏黏糊糊实在是令人作呕。
蓝色的奶油没被放进冰箱，三个小时让他的奶油全部糊到了桌子上。
“好，尘少爷，现在来接你，还有那边的人已经到达门口。”
“没吃药？”
通红的脸，凸起的眼球，脖子上不断蔓延至额头的青筋，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狰狞。
对面迟疑了片刻，终于发出了一道声音，“好。”
即将走出光亮的背影停顿在原地，摇摇晃晃中，那道瘦弱的身体撞上墙壁，滑落下来。
好在，只是放学时间到了而已，他站起身匆匆忙忙抓了一把潦草的头发，小心翼翼将门关上。
吃了，但药效没到。
他没管还没人说的什么，转身赶往便利店。
果然高估了自己吗？打个炮再熬一晚就受不了？
“小符，准备下班了。”
“只要我，还没有死，我就会一直记住，这是我欠你们的。”
“你来了。”
“生日快乐。”
“我很快过来，你别乱动。”
“你在哪里？”
他盯着房顶，被打破安静的开门声吓得一哆嗦。
“嗯。”南符在短袖外套上书店的制服，关上了面前的柜子。
三个小时的站立让脚发酸，南符换下衣服，有些烦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直接进，救人。”
“你睡了好久，十个小时吧，我等了你好久。”
“南符，吃口吧。”
他站着，忍耐着身上的酸痛，直到远处传来微光，门口的铃铛响起声音。
“…”他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额间冒出汗水。
电梯通往地下车库，黑暗中，车尾灯消失不见。
尘妄坐起身，平淡的看着眼前漂浮的几层幻影，原本紧闭的门又被加上了几道锁。
他嘲笑着自己，却在通往学校门口的巷子口停下。
他抬手挣脱出被子，凉意顺着手臂爬到脸上。
“好。”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好久，就到尘妄以为对面不会再回应自己时，手机终于传来了声音，“找到了，已经让人去了。”
他摁开屏幕，从温热舒适的被窝中爬了起来。
“嗯，上班了，等下班先吧。”南符低垂着眼皮，男人呐呐的让出一条路，不敢再提让他吃蛋糕的事情。
“来接我。”
眼前的黑点加重，南符扯着玻璃门，有些懊恼。
南符抽出几张纸巾将桌面擦干净，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
他安静的站到原地，脸上的表情如死水般的平静的骇人。
“别…别，去找人，找南符。”
“要吃点东西吗？”
“你一定要吃呀，要不然你现在吃一口，猜猜看，这一次味道一定很好。”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空洞的视线定格在铁门上。
“唐岸，放开我。”南符咬牙切齿将话说出，他的身体动不了半分，但他却还是拼命挣扎，导致脖颈额头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