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究慢怠了公主,阿曜定会在新婚之夜弥补……”楚稚怔住,他从来没想过,涂曜会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他抬起的俊朗黑沉眼眸诚恳温柔,深不可见的情谊能溺死人。楚稚俯身看他,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不愧是日后的天下霸主……这一套话说下来,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此刻别说演作Jing了。楚稚迷失在那眼眸之中,就连自己,都快要找不到了。怪不得前一世,和他相熟的人都说他天生心软,架不住别人缠磨的……比起楚稚的慌乱羞涩,涂曜倒很是胸有成竹的轻轻笑了笑,他随即起身,蹭了蹭楚稚的脸蛋,坐在轮椅上滑了出去:“本王在外面等公主。”楚稚一怔,飞快把裙衫套好,心底只剩一片茫然。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涂曜认真的样子更可怕,还是急于看他身子更可怕……楚稚走出门,春光洒在宫阙之上。而他,只觉得恍如隔世。还没来得及感叹,腰身已经被坚硬的手臂揽住。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涂曜抱在了轮椅上。涂曜的轮椅甚是宽大,他坐在涂曜宽硬又结实的大腿上,倒是还挺舒服。“看你方才捏了捏后腰,是不是有些不适?”涂曜声音低哑,眸中尽是温柔道:“夫君抱着你,让你少走几步路。”楚稚挪挪pi股:“……”涂曜温热有力的大掌覆盖住他后腰的酸沉处,揉捏起来,倒很是舒服。涂曜宽阔的胸膛,也如山岳般沉稳安全。楚稚干脆摆烂,直接摊在上面让涂曜伺候。反正他早晚是天下共主,就是被人看去,也没什么的。二皇子府。姜泠坐立不安,一直朝门外张望。昨夜他本来是要看好戏的,可等到夜宴结束,没看到涂曜怒而质问,没看到楚雍失和,甚至没看到涂曜和楚稚再回宴席之上。他很想去偏殿看看是什么情况,但为了避嫌,也只能隐而不发,只让一个亲信蹲守在偏殿外。结果都已经日上竿头了,那亲信还没有来回禀消息。正在着急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人一脸惊慌的跑来,脸上的表情,倒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姜泠忙赶过去:“偏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奴才……奴才不敢说……”那小太监拼命眨眼,好像是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儿?”姜泠看他这惊恐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大半:“难道是涂曜直接把楚宝华杀了?”“杀……”那小太监一怔,忙摇头否认道:“没……没有,非但没杀……”
他缓了缓,才道:“宝华公主,还是秦王殿下亲自抱出来的……”“也不知宝华公主用了什么招数,秦王殿下整个人都跟之前的冷肃不一样了,就……就脸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我从来没见过殿下那模样……自己坐轮椅,还要让宝华公主坐在他腿上……”“吓死了……殿下似乎还给他揉腰……”姜泠越听越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确定是抱着,不是挟持逼迫?”“确定,”那小太监猛然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一直跟着他们,看到宝华公主离开后走出去很远了,殿下……殿下还对着背影笑呢。”姜泠懵了。这这这……涂曜发现未婚妻是个男子……不应该直接恼羞成怒,逼问楚国吗?这么羞辱的事儿,他也能忍而不发?难道这就是男主的心胸毅力?!姜泠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就算暂时隐忍,也是气势汹汹暗中要报仇的样子吧?这怎么还揉上腰了?!楚稚刚准备睡下,看到姝儿鬼鬼祟祟进来,悄声道:“殿下,秦王府来了几个仆妇,说是怕您疲乏,专门给您揉捏身子骨儿来的,说什么都不走……”“……”楚稚头大。不得不说,涂曜虽在战场厮杀,却是难得的贴心情郎。定然是怕他事后身子酸沉,才特意将人派来。只是他这身子,敢让仆妇捏按吗……楚稚又羞赫又无奈,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把人带到客房安置吧,就说多谢好意,本公主以后需要了再说……”夜渐渐深了,风吹帘幕,夜风微透寒意。楚稚朦朦胧胧睡下,缓缓抬眸,惊觉涂曜站在墙对面,他身骑骏马,手持花枝,温柔笑望自己。婉转的小调朦胧响起:“一望云鬓金步摇,可否共偕白头老,二望眉眼含情俏,谁家少年思春宵……”又是那一日……满城飞花,喜服相望。楚稚心跳怦然,心头竟然涌现隐秘的,自己都未察觉的欢喜。他站在墙头,耳根发烫,准备去接花枝。然而片刻之间,天昏地暗,涂曜投掷的花枝成了挥向自己的利剑!涂曜腾空而起,眼底浮现满是戾气的红血丝,让人不寒而栗!“妻子?”涂曜逼近,冰冷刀锋抵上自己脖颈:“楚国国君?你还真是好手段,披了女人的衣裳,将朕耍的团团转!”“你在全天下面前戏弄朕!让全天下人觉得朕男女不分,是个笑话!”涂曜声音满是沉沉杀气:“既然你这么想当女人,不如朕就成全你!让你的楚国臣民和你一起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