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贺雪意喊一声:“姑娘敢和将军比?敬你是位巾帼!”
贺雪意遥遥拱手,道:“谢过姐妹!”
一连串对话下来行云流水,贺琮钊竟是拦的时间也没有。
霍崇也欣赏此女,直接应下来了:“好!那今年大比,便由雪意姑娘与我,来讨个吉祥的彩头!”
贺怀盈:……有我说话的份吗?
宋清婉见贺怀盈的苦逼样,把头埋在霍朗的臂弯里,悄悄笑了。
霍朗心知夫人又开始皮,轻轻捏了捏她拇指下面那块软肉,叫她安生一点,不要露出狐狸尾巴来招摇。
宋清婉即刻仰首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的脖子也伸出去一小节,令贺怀盈瞧见那月光一样嫩白的皮肉,怔怔看出身。
宋清婉感受到贺大人流连的视线,还以为她的小动作被贺怀盈发现了,回眸不好意思地笑笑,端的是如莲不胜凉风般娇羞。
如此女子,明眸皓齿、粉面含春、香腮似雪,姿态万般可怜也。
贺怀盈的心脏咚咚咚跳起来,移开目光。
演武场已经布置好了。
既然是比骑射,那自然要放活物进来。
霍朗与清婉坐在看台的主位上,贺琮钊则西向而坐。一名士兵上了碟荔枝放在宋清婉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一小碟,剥了壳,晶莹的果肉,用梅花缀着。
贺琮钊纳罕,这季节,京城哪里还会有荔枝,定是南边供上来给皇帝,皇帝赏给霍家的。
霍朗笑容微妙,宋清婉也心神不宁起来,不敢吭声。
只听霍朗道:“让贺大人见笑了。”
他将话头引到贺琮钊身上去,也不知何故。
贺琮钊收回黏在宋清婉身上的视线,尴尬笑笑。
这位夫人果然是霍家的宝贝。连大哥都偏疼弟妹,可见霍朗平常有多宠爱她了。
正心神不定着,霍崇的副将已鸣枪发令。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如脱弦之箭射出,快得交缠成一股红黑色的残影。黑色的那匹是霍崇的坐骑,神骏飞卢。红色的那匹乃是贺雪意的汗血宝马,由皇家赐下,名为惊弦。
两人要在此等驰速之下射中裁判放飞的苍鹰,不可谓不难,俨然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一千古名句的场景再现。
宋清婉突然懂了老太太为什么想将贺雪意许给霍崇。贺雪意分明有将帅之才,其兄又是楼党,乃皇帝势力。
眼见边关已平,太平盛世无将军,要想保住霍家的风光,只能亲近保皇党。
而贺家,便是再好不过的踏板。
天子赏识,原来脆弱至此。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是。
两支箭矢飞出,众人屏住呼吸,宋清婉也激动得站起身来。副将打了个手势令士兵去那只坠落的鹰,远远传来雄浑的吼声:“报——”
“银镞射中胸前白羽,玄镞射穿了鹰目!”
副将还未宣布结果,将士们中已经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高呼霍崇的名字。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射中鹰目之人,正是我大庄朝最用兵如神的兵马大元帅。
霍崇不顾欢呼,掉转马头奔来,沉稳肃杀,气贯长虹。贺雪意的马亦自后方追随而来,两人并马而行,重重碰了一个拳头。
那些将士又高呼“姑娘厉害”,声震云霄。
两人确有良配之姿。
宋清婉稍稍冷静,才意识到自己发了一身热汗。
霍朗捻着指腹,太阳穴一跳一跳,用签子挑了一小块荔枝,送到她的檀口之中。
兄弟二人两相对比,显得他像个玉山将倾的文弱公子,还沉缅声色,只顾疼爱自己娇俏的小夫人。
今日的场景,必定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霍崇与贺家女儿的亲事,怕是推也推不得了。
宋清婉心绪复杂万千,小口叼住那莹白的荔肉,目光低垂。
霍崇远远见到了清婉,眼神分明不清不楚,喝退围上来的将士,竟不管贺雪意,骑马朝她奔来。
飞卢正在兴头上,撒了欢地跑,仰天一跃,跳过了演武场的围栏。前蹄落在看台旁边,激起一阵扬尘,简直要惊出清婉的心脏病来。
它又抬蹄,竟是要踏中清婉娇柔的胸口!
霍朗与贺琮钊心里俱是一紧,竟忘了动作。
唯有霍崇稳如泰山,直接俯身,将宋清婉抱到马背上。
他一夹马腹,飞卢福至心灵,跑出了疾风营,在邻近的草场上狂奔起来。
风夹雪子,自清婉脸侧呼啸而过,她的心脏咚咚咚狂跳,小脸生疼。
他……他要做什么?
霍崇见清婉不大舒服,紧紧搂住她的纤腰。
正在清婉觉得一颗心都快被颠出肚腹之时,名义上的大哥竟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也不顾她呼吸不得,像是要与她死在一起,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