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是联邦之基石,自由才是浮金岛的天空……”
他一直与几位外交官朋友保持着良好的往来,说起别国的语言也没有丝毫露怯。对方没想到他能听懂,还反过来调侃自己,白皙的脸颊顿时泛起薄红,是当面说人坏话却被戳破的尴尬。
猫咪狼吞虎咽,没几分钟便把鱼啃得干干净净,其他东西一口没动。傅听寒扔了剩饭,便要离开。
半小时后。
那楼梯不断向下,延伸到幽暗的地底,仅靠十步一盏的飘摇焰火照明。少年踏过零碎白骨,撞破闷而腥秽的风屏,一直走到尽头。
屏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规模甚伟、垒成高山的建筑群。
“哎,小帅哥——”女人顿了顿,好生关照,“现在挺晚了,赶紧回家吧,当心遇到搞路的。”
男人眨眨蓝眼,语气也戏谑起来:“不知军部那些高高在上,号称正义执行的士官们,会不会正是台下观众的一员。”
“不贵,十五星币。”
一位穿着性感的女郎与林眠秋擦肩而过,驻足的那刻,她朝他笑了笑。
谢清虽是般的疤痕。
老板娘眉开眼笑,以为小孩饿了,赶紧利落递过去:“给!”
各色宝石衬着璀璨的珠宝,压上精致而华美的凤鸟尾羽,观众端着酒杯,衣冠楚楚地徘徊在金石海洋中,如果不是半小时一场的“表演”太过频繁,似乎更像某个贵族精心筹办的上流舞会。
“即便你送她玫瑰,眼里也没有爱情。”
女人足够识趣,却又心有不甘,当下便眯起弧度妩媚的眼睛,说了一串单词。
……
没有人知道谁是法,直到其中一方头骨碎裂,额头深深地凹陷下去,流出透明的脑浆。
应该看错了吧?女人揉揉眼睛,继续叫卖了。
傅听寒曲起指节,敲了三下。
谁知对方付好钱款,将饭盒开盖,放到了地上。
只一恍神,那名高大强壮的擂主便打趴了程的令行禁止并不合契,来日若捅个天大的篓子,影响上面
林眠秋摇摇头,向不远处的谢清看去:“很抱歉,那是我的女友。”
她见这少年后背纤薄,举手投足还如此静雅,估计两三个人就能打趴下。
“谈什么玫瑰。”林眠秋不禁莞尔,悠哉游哉地挽起袖口,用北境的语言回应道,“我想您需要的,是占卜师的塔罗牌和水晶球。”
,从推车里挑出一盒:“这个套餐是烟熏小鱼干配煎蛋橄榄菜。”
“不愧是退役的特种兵。”埃尔维斯点评道,“据说他有长达七个小时的虐杀总记录和强暴投降对手的变态癖好。”
“那就这份吧,不麻烦您包了。”
刺目的金辉裹挟着欲望,如浪潮般翻涌开来,林眠秋戴着面具,微微眯起眼睛。他生得俊逸,安坐在二楼的贵宾席上,露出的下半张脸映衬着贝母珠光,无端动人心弦。
猫咪得意地甩甩尾巴。
这样小小的插曲,林眠秋自然没放在心上,他颇为温雅地颔首,与之道别。
不是联邦通用的语言体系,尾音带着北境的冷冽,寻常人必定一头雾水,但林眠秋听懂了。她说——
“那个为母还债的年轻人也是倒霉,不过长得清秀些,肠子都被拖出来了,只能去做人体机械化手术。”
石砌墙壁迎面而立,被人用赤色油漆泼出巨大的骷髅涂鸦,四周围着密集如织的红外射眼,是心照不宣的最后警示。
琥珀色的虹膜清浅粼粼,忽有一抹绮异碧色突兀而至,像坠入月光海的墨。
黑色工装靴碾过锈迹斑斑的铁质阶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猫咪在主人肩上缩成一团,好奇地打量着侧墙上早已干涸的深褐污迹。
若当地居民在此,怕是要惊掉大牙,原来这风景秀美、基建尚未覆盖完全的卫星城边界,还藏匿着乾都最臭名昭着的伤口,的店铺堆叠挤压,在黯淡红光里铺至远方,若从最顶峰向下看,就仿佛一桶被人打翻的巨型石子,滴溜溜滚了满山。
地下拳场毕竟不是太光明的地方,出于场所要求,所有的客人都会戴上半遮脸的面具,一为掩饰身份,二为营造氛围。
傅听寒叹了口气,很没办法地笑笑:“请问这盒多少钱?”
某种暧昧的邀请。
已经遇到好几个了。
主持人一身兔女郎打扮,踩着高跟鞋踏过长满窟窿的人体垃圾。她塌腰倾身,敬业地沾了地上的鲜血,在象牙长板上写出胜利者的名字。
她摸了摸鼻子,换回通用语:“抱歉,是我唐突,希望您不要介意。”
老板娘愣在原地,数秒后才愕然回神——
从地下杀戮场的累累尸骸到奇物拍卖会的半裸猫女,媒体与评论家大肆吹捧着17区的一切,以鲜血和酒液构筑出虚伪的浮华。
伴着猫咪心满意足舔爪子的动作,傅听寒弯起唇角,声线温和:“谢谢您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