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会儿，他才又去行李里翻出一条尚未拆封的choker链挂上脖子。
于望秋继续坐了会儿，没等到任何话后起身，无声无息地穿过人群离开，像是从没来过一样。
简婧转了转手里空了一半、只剩些碎冰块的酒杯，把它们晃出哗哗的响：“你不会觉得这样很累吗，全身全心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随时随地都要关注他的情绪，听上去就好累。”
没什么的。
脚步顿住，他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安静躲进临桌嘈混不清的人群中，继续听她们说话。
“就是说，你也太照顾他了，喝个东西吃个东西想着他也就算了，之前在学校为了他从晚会跑掉、和纪铭吵架，最近也是，天天就要念叨他、去哪儿都担心他一个人会不会不开心，是不是太过了？”
又一杯酒下肚后，牧筝桐晕乎乎地往桌面一趴，嘟囔着开了口：“我也不觉得讨厌啊。”
“哎，你等等！”
“你看，你又在为他说话了，我说……”
“哈？”
“桐桐。”
“…好像，是有一点。”
“还没恋ai就这样，真恋ai了还得了？”
又做错了……吗？
她有点沉默。
又坐了会儿，她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我真的回去找他了，我先走了。”
往外走的时候，身t凉得可怕，t内又翻滚着一gu奇异的郁燥，折磨得于望秋头痛yu裂。
有人的声音。
椰树下的石板路尽头，牧筝桐满脸不高兴地抱着手站在那儿，被两个男生挡住了去路。
“也不是说不正常，我只是觉得你在这段关系里付出得太多了，他有付出同等的东西吗？反正就我看到的来说，他一直都是在接受你对他的好而已。”
“啊。”牧筝桐抬头看他一眼，态度一下子软化，睫毛扑闪扑闪后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你来啦。”
和他的心脏一样。
这是牧筝桐给他买的，很像项圈的样式，现在戴上，起码能给他一点归属感。
两人不依不饶地把手机往前递，要加她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那和我们认识认识也没什么嘛。”
于望秋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旁边的人就摇了摇头：“不是男朋友
“是没有男朋友啊，但我……”
是他让她不开心了、厌倦了、腻味了这段关系。
牧筝桐的声音轻且浅：“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对他好是我自愿的，虽然是有点累吧，但我很开心啊，看见他开心我也开心，嗯……我也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其实也没有啦……”
“这样……不正常吗？”
或许是因为在冲冷水前喝了酒。
“唉…”牧筝桐把额头磕到木桌上去滚了滚，语气含混不清：“他怎么还没来，我想回去找他了。”
“但其实……”
浑身冰得厉害，失温的感觉让心脏狂跳，像尖锐的警报，告诫着他危险。
“你醉晕了吧，这酒多少度啊？”
海风习习擦过人的耳朵，酒馆沸腾的人声莫名静了一瞬，就像是老旧的电影卡碟，但不过一秒就恢复热闹，没人在意那一霎的怪异。
于望秋目不斜视地挤开那两人，在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到她面前站定：“你怎么回来了。”
她会想要结束吗？
于望秋浑然不觉地擦g发稍水渍、吹g，然后离开浴室，去空旷紧闭的卧室内换了一身g净的深灰t恤和黑se工装k。
“…我说了我对你们没兴趣，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啊？”
手指摩挲着皮革链，于望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换一种风格，如果她觉得累、觉得腻了，那自己就有必要重新燃起她兴趣。
然后是更长的寂静，她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在简婧“我说吧”的眼神中不自在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鼓鼓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醉啦……”
“…还没恋ai呢。”
“交个朋友而已啊，别那么小气咯。”
于望秋把自己从花洒冰冷的水中ch0u离，双手捂住脸，任凭水珠断线般坠下去，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良久，风才把她的话捎到耳畔。
只不过于望秋耳边依旧没有传来牧筝桐的声音。
但害怕这一切都是徒劳。
昏白的路灯下，对面男生的表情一下难看起来：“这谁啊？你男朋友…你不是说没有吗？难不成是你哥？”
简婧大惊失se地戳她：“你恋ai脑了。”
她说很累。
被人软绵绵地靠着，于望秋莫名肢t僵y，刚刚在x膛里奔涌了好久找不到出路的郁气一gu脑地涌了出去，让人头昏脑胀。
……脸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