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徐州的笑话。”
他大笑,说道:“阮处长太小瞧自己了。”语罢正了正色,转向一旁的杜聿明道:“看来你在上海休养这一阵子是有成效的,这次见你,气色显然比从前要好得多了。总裁对你也是很惦念的,有空不妨去看看他。”
他恭敬地应是,神情轻松了许多。
大家都听得出这话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客套,有顾祝同这样一句首肯,意味着许多事已有了回旋的余地,比如,先前陈诚在东北所闹出的那一番风波,及他去美国前被临时扣下的事大概已算彻底过去了。
与此同时,身处各地的各位将军大员们又因着不久后的“国大”而奔走忙碌起来。杜聿明人在上海,其中一大好处就是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例如他的旧部们来拜访时,便可作一个探病的理由,而不必被有心之人暗地里中伤为昔日第五军的小集团正为着他再度出山而出谋划策。
两人的病情那时已都恢复得差不多,阮静秋推拒再三,到底没拗过杜聿明和曹秀清的邀请,一并搬进了杜公馆小住。心里话明明早就已经说开了,可自打从徐州回来,她不知怎么又心虚起来,有好几次,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几乎马上就要忍不住问他当时所说的“后悔”究竟是指什么,可一想起曹秀清和杜家的孩子们,她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别说这话绝不应该问,就连这样的念头本也是不该有的。她心烦意乱之下,完全摒弃了做医生的守则,像他从前那样过起了黑白颠倒的生活,于是上上下下没有好利索的身体零部件们就变得更坏,某一天起来,膝盖甚至连稍微弯曲也不能够。曹秀清于是安排她搬进了楼下的卧房住,她再三感谢之后,照旧我行我素,时钟错乱地度日。
这天,曹秀清似乎带着孩子们外出游玩去了,杜公馆内静悄悄的,她得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没顾得上梳妆打扮,她只匆忙套了一身衣裙,便迷糊着睡眼从房间里出来找水喝,一开门才听见客厅里似乎有说话声,她一出来,又立刻陷入了寂静。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发觉公馆里还有两位客人——廖耀湘及赵家骧一左一右,正神态各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