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舟语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小块地方所充斥的违和感。而魏柠很平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高兴着牵着他的手一起坐在位置上。
笔身上写着产品的名字。令他在意的是,这个品牌的名字他熟悉,按照他的记忆,他小的时候就使用过这类笔。可据他所知,如今在市场上这种笔已经绝迹。因为曾经爆出有毒物质危害儿童健康的新闻,因此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老公,我们一起画画吧!”
魏柠抿着唇,默默移来另外几支颜色的笔。占舟语也不多说,随手又拿起试了试。可都没墨水。
占舟语五味杂陈,手僵硬的悬在他手心上,似犹豫地挑选。许久,才拿起一只紫色的彩笔。
占舟语闻言,挑了眉头,转眼翻了翻画本,还真是,五颜六色的鲜艳笔墨,偏没有黑色的位置。
魏柠也拿起一只黄色的彩笔。他挪了挪身子,挨着占舟语很近很近,近得快要贴进他的怀里,才定下身,翻开一本卡通画本,抬头:“老公你会画画吗?”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白的地方,魏柠摆在占舟语前面,有些苦恼地用手指头轻轻点点空白的地方:“你要画小一些哦…”
哪怕黑色的笔是这些彩笔里唯一能出墨水的,魏柠也决心不去使用它描绘自己的画本。只是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笔嘴里不停嘀咕着:“明明上次还可以用的,怎么没有墨了。”
占舟语不明所以:“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占舟语拦开他的手,把里面的芯取了出来:“没坏。”
魏柠的表情更苦恼了,只好拿起没墨水的笔站起身甩了起来。
他翻开破旧的画本。那画本里很多卡通小人,满满的,可占舟语随便挑一个来看,只能说奇形怪状又天马行空。每一页都画得很满,需要一页一页的翻找空白的地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柠很努力在寻找可下笔的地方,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告诉占舟语这是他经常做的事,其中透露着一种熟练感。
哪怕占舟语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哥了,却也知道这些东西。在他孩童时期,身边的小姑娘都把这玩意儿叫做“贴贴纸”,但贴纸分有很多种,女孩们只爱玩一种,并且她们几乎是人手一本。每一页纸上有一个光裸着身体的小女孩,身边粘
占舟语把他手里的笔接过来,在魏柠惊讶之下用力拧开了笔壳。
魏柠很认真:“黑色不漂亮,画出来不好看。”
但本来就是坏的。
占舟语晃了晃手中的黑笔:“这只还有墨,怎么不用?”
他问的很天真。
魏柠对没墨的彩笔已经无能为力了,苦恼地坐回占舟语身旁。
占舟语心说要融入他,哪怕他总是衔接不上魏柠。
魏柠见状吓了一跳,想要把笔争夺回来,说话声带着浓浓的委屈:“你把笔弄坏了!”
“不会,你教我?”
占舟语将笔芯好好放回去,把笔又重新组装起来,只是语气冷酷无情。
占舟语也不再怎么着他,撑着脑袋默默看着他契而不舍的模样。这时,视线又被手边花里胡哨五彩斑斓的小本子吸引。
可是桌子上摆放的是什么?五颜六色的彩贴以及壳身是卡通动物形象的圆珠笔,东倒西歪地摆在几本书上。走近一看,是失去封面的儿童绘本和女孩儿们爱玩的公主换装贴纸画本。除此之外,还有摆成一排的橡皮小人儿,断头的、断手的,全都脏污看不清颜色。以及一些其他小孩子才会玩的小玩具,如此零零杂杂,堆积在这张桌子上。
也就是说,魏柠的这些笔,少说也有十多个年头了。
魏柠还不愿意接受事实,埋头在桌子上一支一支扒开笔盖试了起来,但每一支干涸的笔就像一支箭一样戳着他的小心窝,表情苦怏怏的,全然没了刚开始占舟语陪着一起画画的开心劲儿。
“你放弃吧,它再也画不了了。”
魏柠回视他,呆呆的像是思考回忆。
魏柠喜滋滋的把彩笔摆在手掌上:“老公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他把笔抬起在光线好的位置,看了一眼,意料之中,这笔的墨汁早已耗尽,内部的棉芯因为过期而变硬。他将视线从笔身聚焦到魏柠脸上,只见他因为初次见到新奇事物般而露出惊讶且呆滞的表情,又因为他的笔被拆解了而流露出几分心急和委屈。就好像从来不知道这笔是可以拆开的。
占舟语应了声,拔开水彩笔盖,正要一笔而下,可划拉了好几下,发现没墨水了。
法是认为这个桌子的主人应该是个知识渊博的成人。
然而这些物件,占舟语一点也不陌生,这是从他孩儿时期就会接触到的东西,只不过对于现在来讲,这些东西都已经很过时,仿佛已经是上一个年代的记忆了。
魏柠呢,当然乐意。
占舟语手里拿着仅剩的黑笔,黑色倒是有墨水的,断断续续的划拉在纸上。一边魏柠契而不舍的摆弄没墨水的笔,一边占舟语开始观察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