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谁把他带来了这里。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带来这里。
占舟语伸手遮住他的嘴,在他话说出来之前。
黑暗当中透出一个小孔,有一根管子慢慢探进屋里,却无人在意。接着,有白雾状的气体缓缓流进来。而屋里的占舟语并没有注意。
占舟语冷漠地与他对视,他严肃时,锐利的眼神像藏着震慑人内心的猛兽,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咬断人的脖子。
站在他后边的男新娘显然呆住了,楞楞的、木木的。眼里好像有什么在流动,心里也似乎融进了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可现下的占舟语,可忍不了。双臂抬起,抓住人的腰,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下就把人移开了。
凉风吹拂着帘帐,帘纱轻轻的飘起,又慢慢垂落在床边。透过烟云般轻盈的帘子,隐约可以看见人起伏的身影,在烛光里涟漪,荡起暗昧的姿态。
占任城等人此刻或许已经在疯了一般寻找他了。在孟家人眼皮子底下耍疯,依他爸那性子,自己又是昨晚那般动作,估计为了抓到他,他爸和孟家能把a市翻个底朝天。那辆奔驰也停在了案发现场附近,那里虽然是躲避监控的暗处,但那两个嫌疑人能在一晚上时间就把他带来这个地方,就说明这里离沈叶被害的地方并不太远,除了自己出力,哪怕早或晚,外边的人都会发现行踪并且找到他。
占舟语捂着人的嘴巴,自己却不说话,只是思考出神的双眼与男新娘对视了很久。
占舟语没来由的一阵极度烦躁——他已经料到他被关在这肯定和那两个偷袭他的人有关,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把戏,但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一个意识,他想遵循这个意识,那就是破开这道门,出去。
只是在他契而不舍地撞门时,渐渐地萦绕上他的鼻息,像一种香,却有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又似在水中悬溺挣扎,轻嗬一声,占舟语从昏睡中惊醒。意识开始慢慢回笼,他迷迷瞪瞪的望着顶上坠花帘帐,后知后觉,自己全身僵硬,想要稍稍活络筋骨,却发现自己胸膛前还在熟睡着一个男人。
男新娘被吓呆了,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不满——既已洞房,凭什么不让他叫老公?
男新娘定定的站在他身后,并无动静,像是没有发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占舟语,先是失去了力气,然后失去了意识,最后就要倒在了地上。
中途明显被他的骂声打断,却又处事不惊地继续。甚至言语更加怪异,让人怀疑做法的要走火入魔了。
最后,他缓缓塌下腰身,心满意足地趴在他的新郎的胸膛上。
他似乎睡的很香甜,叫人不忍打搅。
他盈满光亮的双眼里定定地注视着这一刻,像是等了什么许久,此刻从鼻息间轻叹出一口气。眼睛红润润的。
从他的视角看下去,能看见男新娘那小巧的发旋以及浓黑的睫毛,和……因为挤压而形成的深深乳沟。
占舟语被解开了衣袍,露出了一大片结实健康的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而紧致的腹肌宛如完美无缺的白玉石。他五官深邃,皮肤白皙,本具有攻击性的俊美容颜此刻安安静静地沉睡,任由新娘肆意描摹。
他轻轻抚着占舟语的脸,小心翼翼地让他的头靠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手臂环着他的肩,低声安抚:“老公,不要闹了……”
让他回过神来的,是手上的湿意,滴答滴答,只见男新娘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泪。
黎明,万籁俱寂,淡青色的天空还缀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残星。雄鸡鸣唱,白光就此照映进熟睡的人脸上。
“老……”
男新娘清醒了,对此乖乖闭上嘴巴。
男新娘也开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撑起上身,回看自己的丈夫。
锣声响起:咚——咚,咚!
因为占舟语的疏远,下垂的眼角带了些委屈的暗光,叫人看了好心疼。
在他与他对视的这一段时间里,占舟语一一拼接昨晚的记忆。
做法的动静似乎是到了尾声,紧接几声铃铛的脆响,呤呤呤。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昏暗的屋里,照明的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投映在紧闭的门上,静谧、阴凉。
他像是想起什么,慌乱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上前扯了扯占舟语的衣角。
新娘跨坐在他的身上,此刻也退下了外衣,蜜糖一样的细腻肤色与身下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先是宽厚的肩,再是窄韧的腰,接着是坐在他新郎腹肌上丰腴柔软的臀,最后是粗实的腿,正夹在新郎的腰两侧。
“这是哪?你是什么人?”
占舟语连忙放下手,看着男新娘湿润的眼里带着怯懦的嗔怪,自己也不知所措,片刻,平静问道:“……你告诉我,
那么这是哪?是否还在a市、亦或是a市的附近?而眼前的这个男新娘又是谁?
男新娘在后面扶住了他,顺势跪在他身旁,又将他的上身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