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真的没有教学的能力。
我无奈的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我想充分利用时间，于是我试图教会他人的语言。
真挚热烈的眼神在我的视角里发着光芒，独属于我的小人鱼用笨拙的语言在表达对我的爱。
“我也要你，萨沙，你是我最喜欢的宝物。”
怀里的人鱼用依恋至极的眼神看着我，整条鱼都软趴趴的窝在我怀里。
人们总会被边牧的聪明而震撼，一条狗竟然也能有接近人类小孩的聪慧。
“我，你，这个…”
我半跪着，手里抱着营养瓶和针管对他招招手，罐子里的人鱼就扑通扑通游过来了，然后靠岸环住我的肩颈扑进我怀里。
他的指尖把脸上软肉都戳下去一小块，我思考了一下，其中好像有我吮吸过的那根手指，上面残留的水液不知道是池子里的液体还是我的津液。
“食物，开门…”
我指了指我自己，反复不停的在他耳边说：
“对，我叫顾平。”
不过这种比喻并不算很恰当，因为他有更清晰的神智，拥有自己的语言，懂得判断，懂得考量，最重要的是——他会依赖我。
早晨刚到实验室，小人鱼已经醒了，正百无聊赖的数着头发丝。
他好像以为这是喂食
他沉默着看着我，终于在我重复第78遍的时候指着我说：
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说的很标准，看来是学的不错之后才肯开口。
我指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不过至少他能使用缸里的对讲机和我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我松开环住他腰的手，展示来准备去拿别的工具。
我从试验台拿了一根消毒针管回来了，它正把胸口匍匐在岸边百无聊赖的用手撑住半边脸。
“你快来。”
不然我绝对会把他抓回来让他永远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又放弃了今天就开始研究的计划，花了一下午时间教他语言，但他只学会了一点点。
我想我此刻也是这种惊叹。
他一把抓住我的裤腿，用通红的眼睛挽留我，我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告诉他我马上就回来。
他张开口，嘴里是我听不懂的语言，因为我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所以他也学着我不停的重复自己的名字：
虽然我没有孩子，也不准备和其他人结合生孩子，但我会分出时间和精力给他。
他的喉咙滚动，把这些营养液一滴不漏全部了喝下去，只剩红润舌尖还沾了几滴像喉管深处流去的淡黄液体。
这下我懂了，他是在让我抱他。
他真的不哭了，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鱼尾在水下无规则的乱动，荡起一片涟漪。
他不是小狗。
我深受其感，也同样捧着他的脸蛋真诚的对他说：
心一点。
果然是只娇气的人鱼，如果被那些疯狂的科学及发现他肯定完蛋了。
我们属于两种生物，人和人鱼，竟然也能避开语言渠道通过眼神交流得知彼此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灵相通的感觉。
“你叫什么？”
“顾平。”
也许我不适合教鱼，只能用另一种方法喂食了。
敢不听话就电击，电到听话为止；敢吵闹就割了舌头，反正切下来的样本也能用；敢哭就把一只眼睛挖下来做成标本吓吓他，那群人连法律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在乎一只研究动物的感受呢。
我走过来，他立刻张开双手对着我。
聪明的小人鱼在我要离开时牵着我的衣角，看着我对我说：“我要你。”
他是一条属于我的漂亮的人鱼。
今天终于能正式开始研究了，以至于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怀里的人鱼体温偏凉，湿湿的头发从我肩膀处披下，水滴从发尾滴在地上，把我周围的地上都润了几块薄薄的水洼。
针管空了就再吸一剂，来来往往中小人鱼瘪瘪的小肚子都微微鼓起了，眼神迷蒙的放空着，一头栽进我胸膛里。
3月20日周三
不过他这么乖，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他甚至连吃饭都还要我抱着他呢。
陪伴的感觉如此美好。
“萨沙，萨沙，萨沙，萨沙…”
我用针管吸了满罐营养液，然后打开他的舌关把液体射进他的喉咙深处。
他听不懂，但他好像通过观察我的表情知道了我的意思，紧抓着我裤腿的手松开。
“顾平。”
我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宠爱，擅自逃跑什么的。
他又把手在空中挥了几下。
“我要食物。”
我再次庆幸是我发现了他，他在我手里将得到最健康的成长，最无害的研究，我会把他看成我的孩子一样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