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追随他的光。
“好啊。”
林沛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那就麻烦小鱼少爷啦。”
沈鱼光着脚小跑到沈池的床边，露出傻笑。
沈鱼总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赶忙用力的点头。他再接再厉，重新游回到池边：“沈池。我，我可不可以，变成腿…”
那个明明已经没有睡意，却就是天生反骨，闭着眼睛赖床的沈池突然感觉床上传来点动静，知道是沈鱼爬上了床。他有些纳闷，这个沈鱼怎么什么时候变成那么牛的，居然敢来爬他的床？
说完，沈池便带着友好的笑容走了出去。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沈池满意的把那个用特殊材料按照他唇形一比一制成的超真实仿生嘴唇塞到沈鱼手里。只要有钱嘛，什么东西他搞不到？
沈池在他的前面走的很快。
但是…
“小鱼少爷？”林沛大步走上前去。“您怎么睡在这里啊？您的房间一直都收拾着的呢，怎么不在房间睡？”
“林伯伯，早安，您，要做什么呢？”
大概是有些热，沈池身上的被子半盖不盖的搭在身上。沈鱼看见沈池两腿间的玩意因为正常的生理反应晨勃所以很有精神的鼓起小帐篷。沈鱼是条鱼，他自然是不太懂人类的晨勃反应，不过他很懂——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讨沈池的欢心！
沈鱼脚步慌乱的想跟上去，但步子一快就乱了，他摔倒在地上。沈池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便漠然的继续往前走。
“林伯伯，我，我去叫沈池，可以吗？”
他也不觉得自己可笑。
哪怕沈池将他推开无数次，他也会像拥抱沙滩的海浪一样，追上去一次又一次。
“沈池！”
“啊，我来叫少爷起床的。”
“嗯。”沈池睡觉畏光，懒懒的抬手用手臂挡住了眼睛。“马上。”
他一点都不觉得丢脸。
沈鱼失落的坐在原地，握着手里的那个奇怪东西。
“以后你可以自己用这个变出人腿。”沈池笑的非常友好。“很灵活对吧？”
沈池为了不亲他，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瘦成这样真是有够难看。”
“我…我怕，沈池，又把我扔掉。”
他看着沈鱼那活力满满的背影，突然也像苏云那样，觉得这孩子喜欢上自家那少爷确实倒霉。
沈池可能会像扑向岸边的海浪一样，不知疲倦的，一次一次的——将他推开。
沈池推开他一次，他就追上去一次。
“沈池，林伯伯说，要起床了哦！”
林沛今天一大早起来，居然看见沈鱼居然就睡在沈池的房间门口。他靠着房门环抱着自己，看着就让人心疼。
结果沈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猛的摁在沈鱼的嘴唇上。
沈池是他唯一的太阳和光，照进了他所处的，永冻的深渊里。
“是吗？”
“是…沈池喜欢，喜欢什么，我都努力做，好不好，别丢掉我…”忍了半天的眼泪又慌不择路的从沈鱼眼眶里跑出来。
“嗯！”
沈鱼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站起身的沈池。
简单的一句话，让林沛心更疼了，连他都开始觉得他的少爷是不是太过分了，把一条简单的小人鱼欺负成这样。
太阳总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但是沈鱼还是会去一直追随。
沈鱼从水里起来坐在池沿，无比期待的看着沈池——他是不是又可以和沈池亲亲了？
沈鱼庆幸他还能追随光——因为他曾经甚至是条都不知道光和温暖为何物的鱼。
没关系的，沈鱼想。
沈鱼想了想，满怀期待的看着林沛。
“看来果然有效。”
沈鱼从地上爬起来，又脚步踉跄的往沈池那里追。
哪怕要被无情的推开无数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才不想养条只能放在水里的观赏鱼。”
沈鱼傻傻的眨了眨眼，发现一阵光散去，他成功的变成了人腿。
“唔…”
沈鱼不好意思的朝林沛笑了笑。
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用过腿走路了，沈鱼穿好衣服，刚站起来就差点摔倒。不过好在是有过走路经验的鱼，他还是勉勉强强的能够站稳自己。
沈鱼从未拥有过什么。
“沈池，可不可以，等等我…啊…”
“呜呜，我，我会努力长，长肉的，别不要我…”
当然卑微的沈鱼是不可能敢奢望沈池喜欢自己的，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能让沈池开心，别被他赶走就是最伟大的终极目标了。
沈鱼进去沈池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半黑半亮的，没有完全拉好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光线，今天是个大晴天。
向阳是万物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