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江先生愈发觉得有趣，命他道：“抬头看我。”
他肚型本就小，这胎不满七个月，便更小了，江先生用眼睛大致一量，觉得自己两掌就能将这肚子抱满。
“先、先生好。”三个字就咬了回舌头，男孩比他预料中的还要紧张。
“取出来。”江先生说。
男孩没有一丝犹豫，微微弯腰，拽着棉线将吸满血的棉条拉出来，扔在地板上。
“不怕。”
江先生无声一笑，当即断定舍长刚刚在门外对自己说的那一席话全是做戏。
产舍内的雅室多种多样，第一间为bds群体的客人打造的雅室建立在某月的17日，自此与之相关的雅室门牌号里都含有17这个数字，算是一种暗语。
而在接下来男孩对答如流的问话过程中，他愈发确信自己的观点。
疼痛和别样的舒爽将更多血水激落，江先生半条腿都被打湿了，可惜只听来男孩一声受惊的低喘，而后他便咬住嘴唇，苦苦忍着不肯吭声了。
江先生边问边抬起手，他没给男孩回答的机会，话音未落食指就猛地顶进了男孩小巧的肚脐孔，力道之大让男孩的肚子都变了形状。
“知道。”
“……对不起，先生。”他立刻重新跪
“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肚子。”江先生走到床边坐下。
进来时江先生没听见任何声响，便问他跪了多久。
去贵宾室，继续坐在沙发上等，时不时掠一眼墙边那人曾依靠过的位置，被血污弄脏的地毯很快就被换走了，但有些画面却深深印在脑海。
二十分钟过后，舍长亲自带江先生走向2117号雅室，进到电梯之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唔！”
江先生猜她多半是故作姿态，却仍配合道：“舍长有话要讲？”
“怀孕后肚脐没有被顶出来？”
“知道门牌号的含义吗？”
出血的孕倌原本已经被送到了诊疗室准备落胎，突然接到江先生这单，立刻就被拉去沐浴清洁、梳妆打扮，即便有四名产侍帮忙，但要在十分钟之内达到能够接客的状态也还是有些强人所难。舍长陪在一旁提心吊胆地说着好话，最终又多讨来了十分钟，一帮人才松了口气。
男孩跪立起来，直接挺着孕腹膝行到江先生身前。
“怕痛吗？”
不愧是产舍训练出来的人。
雅室的两扇门被逐一关闭，江先生取走玄关处的面具系好，面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穿过屏风后就看见了一丝不挂叩首在地上的男孩，心里不由一跳。
“有，”男孩终于停顿了一秒，“怕您退我的单。”
没了阻碍，血水已经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男孩这回犹豫了，可还是听话地坐了上去。
“坐上来。”江先生将腿分开，拍了拍自己右膝。
“有怕的吗？”
江先生心头一热，第一想法是难道自己这一单真的救了这男孩的命？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嘲一笑：他竟真上当了。
男孩摇摇头：“没有，怕先生嫌脏，用棉条堵住了。”
“三分钟，”男孩回答，又说，“不如先生等得久。”
沙发上远远望去的那一眼，江先生就已确定他是个美人胚子，此时离近再看，更觉得没看错人。他不仅生得白净漂亮，神情中还透露出一种在产舍里难找的单纯懵懂，尽管只是错觉，但也让江先生满意。
男孩听话地抬起头，望向江先生的眼睛。
产舍的规矩禁止孕倌在未经客人允许的情况下主动与客人发生肢体接触，因此男孩只能抓住自己的膝盖，坐在江先生右腿上浑身乱颤，很快就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
江先生将房间选在2117时，便看见舍长脸色闪过一丝慌乱，临进门听了她这一番话，笑道：“放心，我会疼惜他，不会让他添新疤影响之后做生意。”
半根食指都被吞没后，他便抵着男孩的肚脐，大幅度画圈打转，整个孕肚都疯狂地转动起来。
舍长赔着笑，低声道：“也没别的话，只是……这孩子是第一回接客，还是要小产，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让您开心才好。万一惹先生不开心了，我给您直接换人，请您别生气。他有些孤僻，跟我都没说过几句话，见您这种贵客那胆子就更小了，一会儿要是哑巴了，您多逗逗他，他不是故意的。”
“血止住了？”江先生问，之前在等他的时候，江先生就被告知男孩这胎已经死在肚子里，急着要落，现在看他，却不见任何要落胎的迹象。
他这语气听着显然是相反的意思，可舍长自然不敢再多言，又同他客套两句，待江先生走进2117后，无奈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一双盛满光亮的眼睛更是意外之喜，男孩抬头看过来的模样太过虔敬，好似把余生的希冀都寄托在眼前人的身上，二十分钟前那抱腹跌落在地上时的消沉丧气再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