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瑀立于百官之前，回头看向谢景熙道：“谢寺卿说了这么多，有证据
罗仁甫上前一步，对李冕拜到，“谢寺卿从头到尾都只说王寺丞遇害一事，却对此案嫌犯只字不提，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谢寺卿的立场。”
然不等他说完，罗仁甫冷呲一声，“谢寺卿这么说的话，就有点避重就轻了吧？”
蒙括剑眉微蹙，道：“亥时三刻。”
李冕闻言一怔，问谢景熙到，“真有此事？”
“那好，”谢景熙道：“罗侍郎可还记得凶手是如何刺杀王寺丞的？”
王瑀面se铁青地站在御案下方，身后跟着刑部侍郎罗仁甫、金吾卫上将军秦策和左骁卫将军蒙括；与其对立的另一边，站着京兆少尹穆秋和兵部尚书杜麾。而其余四部和御史台也分别派有官员参与，众人屏息立于殿上，神se肃然。
谢景熙没有否认，坦然道：“此事不假。”
罗仁甫哂笑，“那自然是亲眼看见王寺丞上了那辆马车，而后一路尾随。”
“怎么？”他不解，凑过去问谢景熙，“大人可察觉什么异样？”
他转向罗仁甫，“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从翰林门穿过兴安门，再到崇仁坊，是一条纵贯南北的直线。王寺丞离开时是坐车，而凶手若是要绕道，至少需要骑马前往。那请问，凶手是如何带着一匹马翻越g0ng墙，赶在王寺丞之前埋伏在崇仁坊的？而且，凶手在杀人后驾车出城，弃车弃尸，又要赶在宴会散场之前回到麟德殿。谢某倒是好奇了……”
“如此来说，”穆秋附和，“凶手只能是提前等在崇仁坊，等到马车经过时再动手。”
罗仁甫不依不饶，“那也有可能是霍将军在确认了王寺丞的马车后，通过某种方法，向早已等在崇仁坊的凶手递去了消息。”
“参见皇上。”谢景熙行至御前，对李冕俯身一拜。
他一顿，复又道：“如果是预谋杀人，凶手为什么要在动手前，故意招惹受害者？他既已知道受害者必si无疑，何必急着出那口气，反而给自己招来怀疑？”
“那敢问秦将军，”谢景熙转身看向秦策，“王寺丞的尸t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秦策怔忡，却也只能如实道：“亥时三刻。”
谢景熙领命，言简意赅地将昨夜之事讲了。
“从马车外，以匕首扎破车帘，刺入受害者要害。”
谢景熙侧头看他。
“嗯，”谢景熙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如果是这样，那杀人原因就从激情杀人，变成了预谋杀人。可是……”
“当然可以，”谢景熙道：“但方才大理寺已经发现了王寺丞遇害的第一现场，是在位于王仆s府的宣yan坊和兴安门之间的崇仁坊外。”
谢景熙疑惑，问裴真到，“昨夜的兴安门，可是由左骁卫把守？”
“啊？”旁听的官员露出错愕的表情，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谢景熙哂笑，声音温淡，“且不说在马车已经有人的情况下，凶手还能不能藏于车下。就说若是凶手一直躲在车下，那匕首飞入的位置，就绝不该是从si者的正面。”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此问出，现场再也无人答话。
“当然。”
谢景熙到的时候，昨夜所有参与此案的衙门，已经全部到齐了。
“既是从车外动手，凶手如何确保车里的人就是王寺丞？”
话落，左骁卫将军蒙括拱手道：“昨夜，左骁卫有人在翰林门前，亲眼看见霍将军和王寺丞发生口角，且大打出手。”
“而且根据金吾卫的消息，”罗仁甫附和，“霍将军从回京以来，多次与王寺丞发生冲突，且昨夜王寺丞的尸t被发现的时候，致命的凶器可是霍小将军的匕首。”
裴真一怔，回了句，“是。”
李冕目光扫过王瑀，登时就有些坐立难安。
“嗯，”谢景熙并不急着反驳，转而问蒙括到，“昨夜左骁卫在兴安门的记录里，于王寺丞之后出g0ng门的马或车，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景熙一顿，视线攫住罗仁甫问：“霍将军难不成是会飞么？”
“这……”罗仁甫被问得哑口，继续强词到，“又或许凶手是藏在王寺丞的车下，跟着他从兴安门出去的呢？”
罗仁甫反问：“可是，凶手难道不能不走兴安门，而是从其他地方尾随王寺丞出g0ng？”
然而谢景熙话锋一转，问罗仁甫道：“不知罗侍郎可看过王寺丞遇害细节的记录？”
谢景熙没说话，抬头看了眼既明的天se，回身对裴真道：“时候不早了，先准备进g0ng面圣吧。”
“谢寺卿，”李冕目露欣喜，却强自镇定对他道：“昨夜王寺丞遇害一事，还请谢寺卿跟在场各位细说。”
大明g0ng，紫宸殿。
n坊，王翟的马车从大明g0ng兴安门出来，崇仁坊确实是必经之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