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一顿，片刻才道：“早已经不在了。”
沈朝颜不再纠结，跟着翻身上了马。
蒙括实力强劲，光靠霍起一人跟他正面对峙胜算不大。於是这一次，沈朝颜决定由她和裴真两人防守蒙括，只要霍起能够抢得先机，快攻之下也有一定胜算。
这次换霍起瞪她，後知後觉地问：“所以……小时候你是不是从没去击鞠场看过我b赛？”
“好！！！”有监生已经开始激动欢呼。
他单手控杆，马头一转绕过王翟的防线，径直便朝对方的球门冲去。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急，以至於片刻之後观众才反应过来。
心里的静湖起了涟漪，谢景熙发现这书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蹙眉叹了口气，颇有些被打扰雅致的不耐，索x扔了手里的笔，起身往击鞠场行去。
那颗球就像是长在蒙括的击鞠杆上，听话得不可思议。
“走吧。”裴真在旁边提醒，一副视si如归的表情。
击鞠再次开始，沈朝颜和裴真并不抢球，而是一左一右直奔蒙括而去。
沈朝颜身量不高，选的马自也不同於其他人的高头大马。饶是撒蹄狂奔，也跑不过几人，只跟在後面吃了一路的灰。待她冲至场中看清形势，霍起已经抢先一步拿到了球。
声浪排山倒海，谢景熙执笔的手一顿，心情难言地看了看窗外。
刚才的抢球和配合都过於jg妙，导致围观的监生们个个激动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往击鞠场上聚集而来。
霍起懒得跟她掰扯，翻着白眼上了马，道：“第一你问了也没用，因为大周那支能蝉联第一的击鞠骑兵……”
所以这麽说，是因为蒙家从高祖皇帝时期，就是大周有名的击鞠世家，多次在沣京每年的击鞠b赛中夺冠不说，还曾代表大周与回鹘、突厥等国b赛。
“那第一是谁？”沈朝颜讶然，“竟然还有人能蝉联三届榜首麽？”
不知是不是幻觉，沈朝颜看着他打马的背影，竟从那句话里听出些许惋伤。
赛场上掌声雷动，像是把天都要掀翻了去。
不过就是示范个击鞠，霍起再厉害，也不至於……
双方马匹同时箭步冲出，朝着场中间的球直奔而去。一时间，烟尘四起、大地震颤，周围全是监生们的欢呼和如雷蹄声。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而蒙括便是蒙家晚辈中的翘楚，初出茅庐至今，无一败绩。
霍起倒像没当回事，坦然道：“先帝还在的时候，每隔四年就会在军中举办一次击鞠赛，一共三次，其中振武军一次第二，两次第三，第三的两次都是输给了蒙家的安北军。”
沈朝颜一怔，赶紧往前要救。刚才被霍起撇开的王翟，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等在了那里，球落之处不偏不倚，恰在他的击鞠范围之内——提杆、击鞠！
有监生已经开始提前惊叹，觉得这一局霍起必胜无疑。
对面的王翟似是看出裴真脸上的窘迫，倾身单臂撑在马上，笑着对沈朝颜道：“臣方才说等个朋友，蒙将军说既然郡主想玩，他很乐意奉陪。”
沈朝颜一时无言。
“实话就是，”霍起叉腰，吊儿郎当地往马鞍上一靠，道：“不足四成。”
抢球、冲刺、挥杆！
沈朝颜瞪他，“说来听听。”
王翟自觉胜券在握，骑着
“……”被揭穿糊弄行为的沈朝颜有点心虚，回避着霍起的目光道：“小时候……我不是家风严谨、学业繁重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朝颜快速调整了作战策略。
首球失利，又当着这麽多人，裴真脸上有些挂不住。沈朝颜倒不是很介意，骑马经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
许是反转过於戏剧，所有人都看得愣住，方才还热闹的赛场一时竟寂静无声，直到蒙括从後追上霍起。
然而下一刻，一抹朱se亮影不知从哪里直cha而入，jg准地一挥。
霍起杆下的白球登时侧飞而出。
赛场边，计时的香柱点燃，一声锣响，击鞠开始。
“好！！！”
电光火石的一瞬，蒙括挥杆击开裴真的拦截，一个虚晃闪身，等两人反应过来之时，棕马已经化作一阵罡风，从沈朝颜身边呼啸而去。
“喀！”
白球在半空划出一条凛冽的弧线，擦着门框入了球门。
沈朝颜平静地看着几人走远，拽着缰绳的手却是凉的。
霍起从侍卫手里抢到球，再次绕开王翟的拦截，朝着球门直cha。霍起的速度很快，马蹄声像滚滚惊雷，蹋得众人心如鼓擂。
霍起叹了一声，语气怅然地问：“你要听实话吗？”
“好！！！”
她看了眼表情同样凝重的霍起，问：“你对蒙括，有几成胜算？”
场上的气氛已经空前热烈，香柱已燃了一半，两队b分却是个不怎麽好看的三b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