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消除一些疲惫,下摆的重力越来越强他回头看他。
镜子里,他转过脸去看林长川,“还不给我放了?”
比他还高的人很听话地松开衣角,林放关上水龙头问他:“又不说话了?林长川。”
哥哥是个急性子的人,看着他发亮的眼睛隐约觉得不妙,赶忙打开旁边仓库的门把他拽进去。
“怎么了?”
“有人欺负你了,林长川。”他抓住他的肩膀左转右转,害怕这孩子不会出去一趟就被人打了吧,死孩子像是有自闭症一样不爱开口,这也不是被人欺负的理由啊,他看了半天没找到,弟弟又不开口气得他瞬间火烧到喉咙。
“说话!林长川。”
“哥。”他一怔,瞬间慌乱,以为自己的猜测都是错的。
“老子还以为你是哑巴·····”他的声音吼得特别大,刚才的担心把他吓得要死,听见他的话立马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库房里没开灯,他看不清他的脸,林长川带着丝丝埋怨的语气,“我打了两个。”又害怕多打一个会让你烦,又惹得你不高兴,那样我很害怕。
可看见你跟陆青山在一起,我也不高兴。
跟他在一起,你就忘了我吗?
又要抛弃我吗?
“也没跟我发消息,我们不是····”
比懂自己还了解林长川的人,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们不是恋人吗?
恋人。
他心头嘲讽:我们两个能做恋人吗?
心在发抖,他时常问自己这是对的吗?就算长川生病了,自己又没有病怎么能跟他一起瞎胡闹,呼吸莫名加快,他快速松开肩膀十分冷静地问:“你今天又没吃药吗?”
听到这话,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有把刀插进喉咙里不能呼吸,想明白后又伸手去捏他的衣角,“哥。”
反思的特别快,他一向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一定是他把哥逼的太急,惹得哥不高兴了。他开始讨厌刚才控制不住情绪的自己。
林放眼角瞥到摇动的衣摆,嘴里有些发苦,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撒娇,丢死人了。林长川这么幼稚到底是谁说他成熟?
排风扇不停旋转,外面的夜色模糊,像要下雨一般。
哦,对了,记得是周竹生。那个总教训他对林长川不好的周竹生。他稳住自己逐渐瓦解的心情,努力回到刚才最正确的状态,一把甩掉他的手,“林长川,你最好乖乖等我下班。”然后摔门而出。
陆青山坐在吧台上看着进去的两个人,出来的只有一个,嘴角含着笑,眼神在他身上流转。
早知道那孩子有点依赖林放,没想到依赖性这么强。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客人,已经快到两点酒馆都准备打烊了,林放看那客人极度难过,突然有股感同身受的错意,破天荒的满足他的要求。
要的还是又见青山这杯酒。
酒品的主调是葡萄酒,林放摇晃着shake杯,最后用喷火枪在上面点燃了火,蓝色的烈火灼烧,不一会烧的干净,最后递给了他。
陆青山看在眼里,他突然发觉其实比起做秘书,林放做其他的或许他也会喜欢。
就像以前在美国,他不懂为什么朋友有的喜欢男人,虽然也搞不懂为什么喜欢女人,他不理解人会因为荷尔蒙或者多巴胺的分泌就会爱上一个人,搞不懂情爱这个词。不过根据生理学来说两个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的在一起更会让他不解。这一刻,透过蹿跳的火焰看到林放的脸,他终于有点醒悟了。
从库房出来的长川站在一边,缄默着。
夜深人静下他喝醉酒,看着两兄弟不由得询问起他。
“长川成绩这么好,以后想去哪发展?”他的声音很清楚,完全没有让人感觉不到醉意。
冒出了声那孩子才抬头看他,林放在他身边不停让他回答,但这一刻他就像听不到一样,转头看了眼他哥沉默着不说话。
“林长川,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
“那个,我们这个房间退了哈,过来收拾吧。”楼上下来一群人,为首买单的人招呼他们可以收拾房间了。
被两人左右为难的林长川,轻声说了句——我上去了哥,带着忧郁的神情走了。林放在下面不停对陆青山解释:“他偶尔这样,这孩子性格很好的,学校里的朋友都很喜欢他。”
陆青山点头,没听清他的解释仍表示理解。毕竟离了林放,那孩子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收拾完的人从上面下来的时候,陆青山已经离开,酒馆里正式开始打扫,林放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上,回来见到林长川有些不高兴,埋怨这小子一天天想的什么呢,有机会不用。
回家的路上,空无一人的街道林放很生气地质问他,“刚才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可以······”
被教训的人想伸手去牵他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