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得很。
在店里面将包装纸撕开,他抽出一根烟在嘴里点燃,眼睛垂下看着红色火光没有说话。
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谁叫那两口子和老爷子死那么早的。
又不是自己情愿把他接过来,全家都没人要他,还是自己现在让他住进家里,否则只能到处流浪。
又将眼皮抬起,林放俯视着佝偻着背的老婆婆,将烟杆从嘴里拿出来把烟雾吞进去想了想,最后圆滑地说:“我回去看看…”
老人眯着眼睛笑连连说好,兄弟两个就是要感情好。
他走出店,爬上楼梯在关掉的声控灯里忍不住笑起来,好个屁。
林长川死了那才好了。
他不止一次那么想过。
当钥匙插进锁孔,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房子,要不是知道还有一个人在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住。
“咳咳——”
听到他的声音就恶心。林放将门用力关上也不在乎会不会吵醒他。
“砰!”
平常那道进门的呼唤不见了。少年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只有侧睡才不会掉下去。
男人进门没去管林长川,也没有发现他此刻烧红了脸,视作空气一样把他抛在门外,洗漱完毕后便上了床。
“咳咳——”咳嗽声又响起来,今晚的比昨夜的还要严重林放发现,不过不是担心而是更烦了,夜夜想着要不要把他赶走,和他待在一间房子就烦。
“咳咳——”吸入冷空气不小心弄醒了胸腔,喉咙又开始痛起来。
嗓子没办法正常说话,只能哑着声躺在沙发上度过。
混沌的脑子没听见刚才的声音,此刻还在担心哥今天回来没有。
干涩的嘴唇微张着吸入空气,眼球感到灼烧感,生病的人此刻奄奄一息地倒在沙发上。
房子里的人用手耳朵堵住,只管听不见,“又不关我的事…”
月光洒进顶楼的房子,只带来苍白的光线,漆黑的屋子被微微照亮,清瘦的躯壳在两块地板上看起来像是被束缚的茧,弯曲的线条看得出很凄惨。林放在房间里将咳嗽声熟视无睹,希望一夜快点过去。
无法跟过去和解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迎接突如其来改变的现在,理不清以前复杂的线,也走不来现下的路,孤独彷徨又自私可怜,手指紧扣着枕头的一角,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在人人向前的轨道上,两人被迫绑在一起,看着人人远去的背影,也只能不情愿地迈着脚步。
林长川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讨厌自己,林放也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他们都死了,偏偏留下林长川,没留下其他人中的任意一个,唯独留下了弟弟。
爱不起来也不能去恨的弟弟。明明离开家后也没再想过和他见面,但世事无常又碰到一起。
小时候两人关系好,长大离开家后关系就疏远了,可能是邻里街坊传播自己的恶劣,朋友也都在日日夜夜的听闻中跟自己渐渐远了,林长川肯定也那么想着自己,所以林放也不怎么喜欢他。
众口难辨面前,没有人相信自己,冷冰冰的家里只有殴打和责骂,林放想要逃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回去,找个不认识的地方随便活着,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工作因为是未成年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不会饿死。
刚出来的时候,还是跟陌生人合租,晚上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都要开始哭起来,林放无语地看着他们为什么要哭。
“你不想家吗?”
狭小的床位,手机放在枕头下面,很安静没有通知。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爸爸妈妈爷爷都没有,甚至可能还在庆祝着自己终于滚了,再安心地忘记还有个人活着。
不想,想到他们只对着林长川的声音便皱起眉来心烦,一点也不想。
后来林长川又来找自己,因为只剩下哥哥。林放被迫接受他,想丢又丢不的,想抛弃却也要给他一个家。
知道林长川在学校里被针对,但就是不会管。皱着眉想,难道自己要给他出头吗,又算什么呢他反正也不会记得自己,等他十八岁说不定就跟他再也不见了,所以没什么好做的好说的。
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越想越烦,睡觉!
反正要跟自己过就忍住,不过就滚出去。两人心知肚明这条隐藏的规定。
想过很多种后果,唯独没想过他会生病,而且很严重治疗起来要花很多钱。刚听到时心会微微刺痛,但这并没有用仍然唤醒不了冷漠人的心,还是选择联合旁人准备将弟弟的保险金骗到自己的名下。
设计好了剧本和圈套,再装作温柔的样子,弟弟自然而然落网,只是林放为此付出了一些牺牲。
为了他手里的钱,林放装温柔忍得很辛苦,每天盼着某一天的到来,这样就可以彻底结束···
高潮在某天夜里突然爆发,林放回家看着寻死的林长川,心里被揪了一般得疼。
“林放!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同伴在耳边想要继续唤起他的心。可经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