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漂亮水润的樱花色嘴唇动了动,他没听到弟弟说了什么,但从嘴形看出来。
在亚伦说话之前,方遇轻蔑地瞥他一眼,嘲讽似的命令道:
他冷淡地对站立不动的亚伦说道:“该去领你的午餐了。”
虽然身穿着正式整洁的服装,但四处乱转的眉眼神态里透露出的无疑是地痞流氓的习性。
“哥哥,我不是想离开你,我只是想要让哥哥也能跟大家一样听到那些美妙的声音,森林里的鸟啼,听到清泉的流淌,不再像现在这样总是孤独地一个人”
方遇拍手鼓掌,微笑着说:
——出门,上山,打鸟,烤鸟肉。
“艾恩,你这混蛋,别用这样伤人的话对亚伦啊!太过分了!”
亚伦静默着,双眼中尽是难过与不赞同,在画板上写。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精准的打击,如此脆弱的部位——
金发少年秀气的眉毛一皱,立时拿出怀中的画板,就要往上边写字询问去向。
书写的笔顿住。
“考虑好了没有?”
天马转过身,不满地大叫:“可恶,艾恩!你又在搞什么啊!我都还没有打到他们。”
亚伦咬着唇立即想要走上前去,被方遇拉住。
门被大力推开,他微微眯眼,看向骤然透入室内的光与阴影。
方遇幽邃的墨色眼瞳中闪烁过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异样亮光。
“你是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吗?垃圾。”
他冷淡地注视着这两个男人像是被操控一样地惊惧叫喊着像是皮球一样滚出房间。
方遇毫无被惊吓的样子,极其悠然地拉开弹弓给这人眼睛来了一下。
“你这家伙,是想挨揍吗?”
突然,路旁的灌木丛里窜出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双手兜着麻袋敏捷地往他头上套来。
下午,吃过已经令人厌恶至极的淡薄无味的黑麦糊,方遇弯腰从床底掏出一把弹弓,捡出两粒圆圆的卵石。
“不需要,离开这里。”
他笑得毫无温度地随口说道:“等会请你吃烤鸟肉。”
闻言,这人愣了一下,放下挡住另一只完好眼睛的手,又惊恐地想要挡回去。
他把另一颗卵石放上,轻巧地拉开弹弓,笑眯眯地说道:“躲开哟,我要射你喽。”
莫名其妙的袭击者嗯?这个气息弄死他吧。
“建议提得不错,如果再遇到,我就杀了他们。”
“你们就是那两个想要带走亚伦的人?我在路上见过你,东街的坏蛋!跟着你能有什么幸福啊!——!!”
把弟弟抛在身后,黑发黑瞳的漂亮少年拎着弹弓和石子,慢悠悠地走出孤儿院陈旧的木门。
方遇轻车熟路地溜出孤儿院去山上找肥鸟,正在悠闲地四处寻找渐渐绝迹的大鸟们的身影。
“哥哥,我们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他们也是有”
突然,他看到眼前的金发少年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眼睛溜圆,看向门外。
“居然因为一个自以为是的念想而萌生牺牲你自己的想法?真是天真傲慢而又愚蠢啊,我的弟弟。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他注视着弟弟无措慌乱的神情,柔软的金发,连耳朵也泛起红霞的绯红脸颊,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场打破平静生活的意外以三位主人公的短暂冷战而宣告一段落,但远远却不是终点。
是那两个想收养亚伦的人。
“你!”对面当即暴跳起来,细痩如竹竿的手指恼怒地对着他。
这种生活,真是平淡得令人厌恶啊。
“哥哥!”
局势很快变得紧绷起来,像是见了硝烟的火药桶,即将炸裂爆开,金发少年急忙冲上前来张开双臂拦在两人中间。
因为方遇说:“荒谬。”
“我现在确实不厌恶你现在的善良,但作为你的兄长,我不希望有一个天真到令人发笑的笨蛋弟弟,尤其是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笨蛋,这让我觉得”
天马突然地闯进来,带着暴躁的风。
“不是的,哥哥,我只是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伤人?与你有何干系,愚蠢的莽夫,也就净会打断别人说话了。”
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方遇就在心中为这位胆大包天的袭击者判了死刑。
开门时,正好撞见弟弟从隔壁的小学堂回来。
看到天马不高兴地收起拳头,他终于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在画板上写:
怒气几乎已经压抑不住的天马一拳打在暴跳男人身旁的墙上,蜘蛛网般的裂纹扩散,土渣直掉。
穿着干净亚麻布袍的男人伸出细痩的五指哐当拍门,不耐烦的神色几乎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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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他有点不悦。
那人当即痛呼捂眼,鲜血从指缝间涓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