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这大少爷约好了同去江阳府给崔老家的老夫人祝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启程。
李介丘点着头答道:“应该快了吧。秦老板刚开始是定好的初五,说到时候会派马车来接我们。”
叶小尘将最后一件衣裳收进柜子里,又问道:“那你向医馆、请好假了没?”
说起这个,李介丘倒是笑了起来,“说起来南山医馆最上头的东家就是秦执,这秦老板自己开口要人,许大夫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老大夫还是有些生气。”
叶小尘急忙问道:“生你的气吗?”
李介丘摇头,继续笑着说:“不是我。是气秦执呢,说这个大少爷心里半点不为医馆着想,这好不容易招来的大夫他说带走就带走,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给他还回来。”
叶小尘听得发笑,又把刚收进去的最后一套衣裳拿了出来,说道:“那咱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江阳府有些远,都要带些什么呀?”
“每人带两套衣裳,再带些钱吧。”李介丘随意地说道,说完又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道,“再带点药。听说要走水路,怕你们会晕船,得提前备着些。”
叶小尘听着点头,略带好奇地问道,“船?要坐这么多人,走这么多天,得是很大很大的船吧!”
他说着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好奇地看着李介丘。叶小尘没出过远门,见过最大的船就是河里捞鱼的小篷船,多坐两个人就得摇摆打晃。但这次去江阳府,水路就得走好多天,人也不少,那船肯定是很大很大!说不定有一座房子那么大!
李介丘笑了起来,也是摇头,”不知道,应该很大吧。”
以秦执的性子,可不像会委屈自己的,他的马车就装得豪气,刻金嵌玉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钱有势的大少爷。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几人约好的日子。夫夫两人同陈家三口、南北兄弟都交代好家里的事情,元宵后食肆倒还继续开着,不过也只是买些甜汤、糕点、糖果子之类的小吃,这开火做餐还得等叶小尘回来。
走前也同赵家人说过,赵田氏免不得又啰嗦了几句,赵安月倒是很憧憬兴奋,悄悄掏出自己的私房钱递给叶小尘,央他给自己买些江阳府的好吃的。
天早已破晓,只是太阳在云层后躲躲藏藏瞧不到踪影,但天色已经大亮了,白光、晨雾落在屋檐上、树梢上、山头上,明晃晃的一片。宽敞的村路驶来两辆华丽的马车,可不就是李介丘说的刻金嵌玉的马车,轻薄的窗纱飘了出来,和泛金的透明光圈融在一起。
“这是什么人啊?”
“好富气的马车啊!”
“哎哟,瞧着高头大马的,比我人还高嘞!”
“这又是来找介丘小子的吧!”
……
村里有人听见动静,立刻走出门瞧热闹,七嘴八舌地议论开。
村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贵气华丽的马车了,头一回也是来找李介丘的,村里人纷纷猜测着。村民都是地里刨活的朴实人,可没有这个机会认识这种坐马车的富贵人家,村里也有一个童生和一个大夫最稀罕最出息。但要说叶容川那个童生,嗯……他不成,他不成!
猜来猜去,也就李介丘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架红木马车,比上回看到的那个还要大出许多,四角挂着红灯笼,镂空的窗牖上贴着红纸窗花和福字,倒也很有些过年的喜气。
有同行的侍从搬出车梯,马车大门被打开,一个碧衣俏影袅娜地探了出来。
正是时常陪在秦执身边的婢子青溪,俏丽的姑娘披着宽大的浅碧色斗篷上前,朝人盈盈一拜,“请李大夫和杨夫郎领着家里人上车吧,公子特遣婢子来接几位的。”
李介丘下意识问了一句,“秦老板呢?”
木头美人婢子微微一笑,答道:“我家公子怕冷,猫着不肯出来,我们去镇上汇合好了。”
说到这儿,她忽地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手,侧头看着身后的下人,继续轻声说道:“哦,对了。还有我家公子特意给几位备的年礼,阿大阿二,快拿出来。”
这下人的名字有些草率,可双手端着锦盒上前的两个年轻男子却生得眉目清秀。不止这两人生得清秀,同行的婢子全都容貌妍丽,仆从也大多俊气。
嗯,实锤了,这秦老板真的是颜狗。
临行一餐
收了礼,再客套着谢上两句,几人也踏上马车,一路朝宝塘镇驶去。
这马车外面看着富贵十足,里头也布置Jing致,四面绸布包裹,外里还蒙着薄纱,角上坠着吊了金铃铛的花穗子。里头小榻、桌案、茶具更是一应俱全。小桌案上还摆着许多模样Jing致的糕点,走前青溪就说过,这是担心客人还没有吃早饭,特意备下垫一垫肚子的。
李介丘也不客气,端着其中一盘nai味软酪塞进叶杏花的手里,叫她和小满先吃着。大人倒还好,总不能叫两个孩子也跟着饿肚子。
叶小尘并不饿,但他瞧那盘nai白的软酪有些好奇,撕下半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