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的时候,小满是怎样的?小娃娃又瘦又小,身上没有二两rou,人也很警惕,不让摸也不让抱,凶巴巴的,还喜欢张嘴咬人。那时候他的性子也沉闷,不会说话,也不爱笑,不和村里的小朋友一块儿玩,只知道紧紧跟着大人。
可是现在,会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疯玩跑跳,高兴了就弯嘴巴哈哈大笑,闹了小脾气也会噘嘴不理人;会软乎乎地撒娇要糖吃,还会翘着红嘟嘟的小嘴讨亲亲。
李介丘抿着笑,垂眸看向叶小尘,笑着说道:“是啊,活泼些好。”
岂止那小家伙儿变活泼了,自家夫郎不也活泼了很多。
瞧瞧,现在就有些坐不住了,扯着自己的手玩,一会儿捏一捏他的手指,一会儿描着他的掌纹,一会儿又说着要给他看手相。
李介丘笑出了声,把手往火光伸了伸,让叶小尘看得更清楚些,轻声道:“看吧,看看我是个什么命。”
叶小尘捧着认真看了起来,最后沉着语气,学着那世外高人高深莫测的模样板着脸说话:“嗯,手相上说你有一个最最最聪明可爱的夫郎!”
李介丘这下是真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然后又双手捧着叶小尘的脸认真端详,含笑说道:“让我瞧瞧,我夫郎到底有多可爱。”
正玩着,篝火旁的赵安月咋呼叫了起来。
他朝叶小尘的方向挥手,喊道:“小尘哥!别躲那儿悄悄亲热了!快来放爆竹啊!”
话音刚落,刚刚还谈天谈地的婶娘叔伯们全都扭过头冲这边看,一脸惊讶好奇又略带趣味。叶小尘红着脸拍开李介丘的手,瞪眼朝赵安月冲了过去,径直就过去戳他腰上的痒痒rou。
那些个婶子大娘还笑话着聊道:
“哎哟,这年轻人就是黏糊感情好哦!”
“正是正是!还是年轻好哦!”
“诶等会儿……这是什么味?你们闻到没?”
“哎呀!哎呀我的天诶!青锋小子啊,你家狗点着啦!”
正说着,其中一个婶子闻到了一股毛发烧焦的臭味,嚷着查看起来,竟是安安静静趴在地上听八卦的黑子。
大狗懒洋洋趴在篝火边,被烧红的炭石燎焦了一大块的狗毛,它自个儿还毫无察觉,躺得格外惬意。半眯着眼睛瞅它的傻狗儿子,只觉得蠢狗爱玩,不知道烤火的乐趣。
正护着赵安月不被叶小尘捉弄的林青锋:“???”
汉子牵着赵安月一头雾水走了过去,刚走近就闻到一股难以忽视的焦臭味。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猎犬险些被烤熟了,这狗浑然不觉,瞧主人过来还朝他悠闲地晃尾巴呢,一尾巴又险些扫进火堆儿里。
林青锋:“……”
林青锋皱着眉揪起黑子的脖子,将狗子一把薅了起来,摸了一把靠近火堆的狗毛毛。嘿,烤得烫手!
赵安月在一旁看到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村中庆年(三)
林青锋和赵安月揪着狗子躲到一边清理,这狗本就短毛,被炭石燎得干焦,手一摸就掉了一把烟灰黑屑,手心手指全是乌黑乌黑的。不过幸好没有烧到皮rou,就是……就是丑了些。
这傻狗儿子不知道是和它老娘心有灵犀,还是咋滴,这时候忽然又晃着尾巴溜了回来,一眼就看到大狗身上的惨样,转悠着呜呜叫个没完。
赵安月不太懂,还以为它在紧张担心呢,蹲下去抱住小白摸了一把它的脑袋,哄道:“没事没事,不怕哦,没烧伤呢。”
林青锋有片刻的沉默,随即说道:“它在笑。”
赵安月更不懂了,一脸迷惑,“啊?”
林青锋睨了还在呜呜叫的小白一眼,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没好气地说道:“这傻狗在笑话它娘呢。”
赵安月:“……”
可不就是在笑话,生无可恋趴在地上的黑子起先并没有搭理它,可这蠢狗还来劲儿了,转来转去围着它呜呜叫唤。黑子恼了,愤而起身嗷呜一口咬在小白细瘦伶仃的狗腿上,把这狗东西咬得“嗷嗷”直叫,夹着尾巴缩在地上发抖。
赵安月给逗乐了,也学着林青锋的模样拍了它脑门一巴掌,“活该!”
所有人都高兴着,偏偏这时候响起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仔细一听不正是那群小娃娃中传来的。
舞狮表演结束后,这些小家伙儿又结伴着疯跑疯玩,跳得满头大汗,但脸上仍挂着开心的笑容。这时候,小满把自己的小零食拿出来分享了,村里的小朋友们只有小满的衣裳兜兜里塞满了小零嘴。虽然是过年,但别家的娃娃最多塞一把花生瓜子打打牙祭,可不像他这样衣裳兜兜里全是糖。什么梨膏糖、麦芽糖、芝麻糖,用黄皮糖纸包着,一颗一颗塞在兜兜里,塞得鼓鼓胀胀。
小满是个懂得分享的娃娃,他常把自己喜欢吃的糖分给玩得好的小伙伴,哪怕对方只能回给他一颗炒花生,他也乐得嘿嘿傻笑,算是找到了交朋友的乐趣。
这次也是如此,他把兜兜里的糖果分了出来,本来正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