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点头,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时候,叶小尘才发现他手边放着一枚佩兰的书签,是方用行新画的那套其中一张。
秦执察觉了叶小尘的视线,不经意将书签朝前推了推,说道:“叶老板定的这些书签实在是好看,若不是你家账房不肯卖我,秦某也想收上一套啊。”
叶小尘答道:“多谢厚爱了,若是秦老板、喜欢,自可日日来吃,能尝些新鲜味道,也能将这书签凑齐。”
秦执点点头,又问道:“这样的集物活动,秦某倒也是头一次见,看来叶老板在行商上也是极有天赋的!和李兄一个行医一个行商,正正相配。”
秦执其实是想要套话的,他从前和李介丘相交,对他这位夫郎并没有认真看过,自以为只是个寻常的农家小哥儿,最多不过是厨艺Jing湛了些。可今天在食肆上看到这收集书签的活动,再联系到这一室的读书人,这就有意思了。不过秦执也有些好奇,这法子是李介丘帮叶小尘出的,还是叶小尘自已想的,要是后者,倒也让他刮目相看,能得他一句真心实意的“叶老板”了。
叶小尘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谦虚道:“都是自个儿、琢磨的,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让秦老板看笑话了!”
秦执笑得真诚了许多,又指着书签好奇道:“不过这书签还真制得Jing良,我看这画风笔锋和墙上挂的六幅画卷有相似之处,瞧着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叶小尘不知他这话问的什么意思,愣了半瞬只是点头。
秦执笑了两声,随意地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那南珠阁年前也有活动,这得找人订一些红票1,此人的画技书法深得我心,想请叶老板介绍介绍。”
哦,这样啊。这对方用行而言倒是好事,这位秦老板可大方得很,若是接了这单子,这母亲吃药的钱也有了,还能安安心心过一个好年!
叶小尘忙答道:“当然可以!这些确实是、一个人画的,这人是个书生,秦老板若是当真有意,我会和他说,他定然很高兴。”
秦执当然是点头应了,又同叶小尘聊了几句才说起今天的正事,“我把杨夫郎绣的屏风送到了崔宅,崔老甚喜,还夸李兄所思所想甚为巧妙,想见上一见。我想着来年年初正是崔家老太太的寿辰,想请几位跑一趟,同我去祝寿。”
虽然那屏风是崔老自已花钱买下来的,可这历年来给崔老送礼的人只多不少,崔宅前车马盈门,只是崔老就独独看中了这一样,这是自已掏钱也得买下来,定然是非常喜爱的。秦执想着,若是能引李介丘真和崔老见上一面,或许可以更拉近些关系。
说到此处,秦执稍顿,又忙道:“此去吃穿住行皆有秦某一人承担,几位只管带个人去就好了,不用Cao心太多。去时走水路,约要行四天,之后再转官道两日就能到了!正是年节后,几位只当是出门散心!”
“其实昨日羌原、就和我们提了这事,我和相公商量过,总决定不下来。”叶小尘和李介丘前一天晚上就商量好了,这时候他斟酌着开了口,“要是能见这个世面、当然是好事儿,只是我家里,还有妹妹和幼童,若是放在家中只怕不放心啊。”
他和相公本就没打算把小满和杏花留在家里,若是真要去自然是一家人齐齐整整一起去,这时候问这话不过是想要探一探秦执的口风。
秦执是有钱的大款儿,在他看来多两三个人区别并不大,况且他见过这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带着还多些热闹。
“这哪有大人在外享乐,把孩子苦巴巴留在家里的道理,自然是一起去了!叶老板就放心吧,我的船大得很,再多两个娃娃也装得下!”
叶小尘也笑了起来,“那就多谢秦老板了!一路请多关照!”
秦执笑了两声,忽地又想起叶小尘提起的羌原,这人刚得了自由身就往宝塘镇跑,明明自已和他是一起动的身,可这人却比自已早到了整整一日!
怪得很哦,这羌原是个不解情趣的粗蛮男子,怎的借给杨夫郎一段时间后,性子就大变样了?怪得很哦!
他心里念着奇怪,嘴上还打趣:“羌原昨天就到了?这人着急忙慌的跑回来看谁呢?青溪啊,你说说,明明和我们也是前后脚出发的,怎的快了整整一日?”
这话刚刚落下,守在他后面的婢女青溪轻轻躬了身,说道:“公子,您记错了吧。您明明是在金银台上耽搁了时间,非得听那儿的乐姬弹秦琴,这才耽误了半日的功夫。怎么能叫前后脚出发的,这脚也劈得太远了些。”
秦执:“……”
秦执慢吞吞扭头盯了青溪一眼,缓缓道:“好好一个美人,怎就生了一张嘴呢……闭上,罚你一个时辰不许说话。”
叶小尘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结果下一瞬又听到秦执自顾自地嘀咕,“你懂什么,这学筝学琴学琵琶的姑娘多,这难得有个弹秦琴的,可不得去见一见。”
说罢,他又好奇地看向叶小尘,微微倾身往前,悄声问道:“叶老板,您就说说呗,这羌原是不是铁树开了花,急着回来找杨夫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