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重金属音乐声、人群吵闹声透过那扇厚重铁门透出来,传到云栀耳朵里。
“栀栀,我看你也不像太缺钱,怎么会想来这儿兼职?”一起的小姐妹递给云栀一瓶汽水问道。
云栀接过水轻声道谢,递给陈可一根bangbang糖后开口道:“可能是妈妈把我养的太好了,让我看起来像有钱人家的小孩儿。”
陈可笑一声,“撕拉”一声撕开bangbang糖外包装,将圆球塞到嘴里,朝着楼下扬了扬下巴,云栀顺着她视线往下看。
酒吧门口站着三个男生有说有笑。
而后,便听到陈可说:“你看,这才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夜晚光线太过昏暗,瞧不清几人身影,可路灯下站着的那人云栀一眼就瞧出是谁。
附中学生会主席郁柏泽,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郁柏泽单手cha兜站在路灯下静静听着另外两人说话,昏h灯光子头顶落下,将他身影拉的细长,他时不时笑笑而后又变安静。
像一座雕像,在暖热初夏却依旧带着冷意。
“这三个,可是咱们酒吧常客,哪回来了都得买好多酒。”陈可转动嘴里的bangbang糖说道,“在咱们酒吧不知道充了多少钱了。”
云栀抿着嘴唇,双手搭在栏杆上静静看着楼下三人交谈。
渐渐,三人停了话声,抬腿往酒吧里走。
转身之际,走在最后的郁柏泽突然抬眼往天台上瞧上一眼,漆瞳冷凝恰好与云栀视线相撞,而后错开消失在了黑夜里。
双手猛地握紧栏杆,云栀一口气闷在喉咙,待到郁柏泽身影消失才将那口气缓缓吐出。
黑暗是所有事物的保护se,唯有在黑夜里一切发生的一切才让人觉得有故事。
云栀呆愣着被陈可喊回神,随着陈可下了楼。
深夜的酒吧最是热闹,灯光摇曳音乐刺耳,失情、多情、寻情是酒吧里每天都在上演的曲目。
云栀将托盘里的酒放到桌子上,朝着沙发上的人微笑点头:“您要得酒,祝您玩儿的愉快。”
座上的光头左拥右抱被怀里的公主喂了口酒,将眼神落在云栀身上。
那眼神让云栀有些厌恶,她往后躲了躲。
因为酒吧活动,今晚的服务员统一是nv仆装,腰侧镂空露出几块肌肤,短裙堪堪遮住大腿,半漏不漏最让人遐想。
五彩灯光扫s,却依旧遮不住云栀姣好面容,唇红齿白,一双狐狸眼不笑时也g人,明显的学生样,让人脑补出一场家庭破碎打工维持生计的故事。
在这里,每个人都想做一次“英雄”。
光头笑着0了0云栀搭在身前的手背,眼里是遮不住的揶揄:“妹妹那么小怎么就出来工作了?是不是家里有困难?你看哥哥能帮帮你吗?”
云栀有些被吓到,一下就把手缩回来背在身后,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像一只被吓到的小白兔。
光头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将怀里的公主放开,站起身来盯着云栀:“有什么不愿意的?”
酒jg加持下,光头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都来这种地方了,都出来卖了,装什么矜持。”
云栀脸se涨红,缩着肩膀往后退,眼神根本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
光头看见她这幅样子,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汪,心间痒意更甚,他大步跨过桌下酒瓶伸手想要抓云栀。
云栀心里慌了,将托盘举到身前抵着光头动作,可丝毫用处都没有。
周围人像是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没人出来阻止半分。
“老子看上你,是抬举你,你还横上了。”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伸手抓着云栀。
云栀退到栏杆上,退无可退,眼看着光头手就要伸过来,云栀心里一横将托盘砸在了光头脸上,而后拼命往楼下跑。
“c。”光头捂着被砸中的眼睛叫骂一声,随即去追云栀,“n1taag砸我,老子今天抓住你非扒了你的皮!”
音乐声渐渐舒缓,许是到了煽情阶段。
“咚咚咚”楼梯台阶不断被砸向,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不断响起来。
身后叫骂声不断传来,眼前的台阶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头,云栀第一次觉得这截楼梯如此之长,长到如登天梯。
黑发散开,乱糟糟搭在云栀肩头、后背,鬓边碎发被析出的汗水洇sh,一双眼通红眼角蓄满清泪,她从未如此慌乱过。
光头声音越来越近,只有几步之遥。
云栀扶着墙壁,哭出声来。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可谁也不能,所有人都是这酒se场里的看客,他们巴不得每天都看到这样的情景。
双腿泛着酸,x前的蝴蝶结早已散开,云栀为数不多的力气快要耗尽。
很快,光头便追赶上。
漫长无终的楼梯尽头出现一抹身影,暗影浮动中他身影拉长至云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