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装疯卖傻的。
赵宇将粗糙的手探进盆底，实在没觉出一丁点儿烫来。他握住小婊子垂在床边的脚踝，“不烫了。”
前线打了胜仗，皇上派人送去军资，还送了一些女人过去。
有时候赵容喝醉了问云霓，“你想不想走啊。”
“没什么。”
尹江从小自由惯了，他弟读书兢兢业业，他逗狗遛鸟逛大街，他弟去远星深造学业有成，他骑着改装车送外卖，他弟继承家业，他追到了星际际花。
赵容打了个寒颤。
赵宇睚眦欲裂，扯开他身上那些人，将他抱紧怀里，包裹的严严实实，坚硬冰冷的盔甲硌得他骨头都疼起来。
云霓笑得花枝乱颤，“你别犯傻昂，这江山虽然大，可没给你这小婊子留地方。”
这世上没傻子，只有婊子。
赵容闭上眼，小婊子是没有错的，小婊子受的是世间众人的苦，受完苦，以后就不会再苦了，只有甜滋滋的糖糕……怎么闭上眼的时候，他看到了赵宇呢……
小婊子也不接，就这那双手开始啃，赵宇只好一直捧着。
“水烫。”小婊子轻声道。
最后赵容还是替她去了，云霓怀孕了，等着人来赎身。云霓跟他说这江山很大，没有小婊子容身的地方，却转头掘地三尺地就找出一个不知深浅的地方来。
赵容慢吞吞地挪过去，腿心流出来的精液蹭到了赵将军的床垫上。
也不知道今日这个小兵话怎么这样多，“听说，有一个还是个双儿呢，我都还没见过，将军您见过吗……”
小婊子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将腿一晃一晃。
死得很简单，执行任务时被炸死在陨星带，尸骨无存。
尹川不忍心看他哥受苦，找过他哥很多次，想让他哥回
云霓真的教了他很多，把他从小傻子教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婊子。
“你教我认字好不好？”云霓说得认认真真，“我教你别的。”
“你那日写的名字是赵宇将军对不对？你去找他，你去找他……”
云霓把药扔在床上，“起码老娘活得没你这么惨。”
小婊子轻声笑了，皂荚是香香的，他自己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云霓哭得声音都颤了，“小容……你能活下去的……”
，只有聪明人才能活下去。”
不到半刻钟，赵宇就回来了，他又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糖糕。
赵容不为所动，“卖惨啊？诓我啊？我不傻。”
“我不要，”赵容低下头，静静道，“我没见到他就死路上怎么办。”
赵容也开始笑，媚眼如丝如绸。
“哦。”赵容轻轻应一声，伸手摸到那个小药瓶。
云霓教会他怎样当一个小婊子，可是他装傻装得太久了，一面对赵宇，他就又变成那个傻子。
赵容哭了。云霓和他说，小婊子是不能哭的，小婊子越哭，别人看了就越想欺负。
云霓在名单上看到自己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晕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写那人教他的诗句，写那人的姓，写那人的名……
“哥哥……哥哥……”他哀哀地叫，叫得人抓心挠肝。
“好。”
婊子只要张开腿就行了，云霓教过他，小婊子是没有任何错的……
赵宇手一抖，穿着盔甲就出去了，不可能是他的小傻子……但是他心里怎么会那么慌张呢……
赵宇不耐烦道，“不去。”
“你这写的都是什么？”云霓走过去，拿起他床头的废纸张。
她去找赵容，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小容，你替我去好不好？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过来，我给洗一下。”赵宇看着缩在他床角的人。
“将军，您真的不去……”
尹家家大业大，然而尹江早已和尹家断绝关系，四年前尹江不肯因家族联姻牺牲掉自己的恋爱自主权，索性与家里断绝了来往。
尹江换过十多份工作，最后进了部队，又死在了部队。
尹江死了。
小兵目瞪口呆的听着将军的吩咐，“去打一盆热水，让伙夫做两块糖糕，刚才那些人，扰乱军纪，全部，处死。”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他教给小傻子的诗，大概小傻子也句句都记着呢。他的小傻子变成了小婊子，不认路竟也寻得到他。
那手也是烫的，但小婊子终究是没说。
“笑什么？”赵宇也笑了，他把小婊子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给他裹上干净衣服，“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糖糕。”
赵容轻嗤一声，“你聪明，不也进来了吗？”
赵宇也不再问，直接将人抱进了木盆里，抹上皂荚，认真洗着。
别人都说这人是个傻的，云霓觉得不对，这人非但不傻，还认得不少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