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他瞥了眼不远处被开肠破肚还在不住挣扎尖叫的人，直到最后鲜血溢出口鼻，死不瞑目。
当初的自己是怎么从自己做的饭菜中活下来的。
“吃饭。”他避而不谈。
“下……”
黎谨对他的这一行为见怪不怪，甚至对于今天接近儿子一大步已经非常满意。强烈认为是今天的歌奏效，儿子看到父亲追上潮流终于缓和了态度。
“……”
沾着血和肉丝的刀尖被雪白的手帕擦拭。
“下个月15号，我篮球比赛，你来吗。”
黎谨直接认为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想让自己那时候操劳过度。
夜晚的昏沉被浓烈的大火照耀。那弥漫到整栋别墅的火焰熊熊燃烧，焰尾的猩红隐隐绰绰，但更多的还是弥漫在半空中的焦腥令人窒息。
篮球比赛？
“爸。”青春期后期的少年声音已经有所变声，混合着即将成年后的磁性与刚气。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硬朗的眉首紧紧缠在一块。
“你今晚似乎有点兴奋。”
但身边的人可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看着他神色的不断变化敏感的觉得是自己刚刚的情绪伤到了人。
……
伴随着这一声轻轻的疑惑，匕首割下的鲜血溅落到那苍白的面具上。面具上诡谲的微笑沾着那一缕鲜血愈发显得邪性。
一旁的人反倒佯装着严肃的样子伸出手拉了拉黎庭轩的嘴角，“小小年纪多笑笑，别那么早就像个老古董。”
果然还是现在会做饭的儿子好。他感动的再夹了一旁的红烧肉咔嚓咔嚓就没了三分之一。
之后就是被人直接拒绝。摇摇头，也是，体力那么弱的人的腹肌想想也只能是健身房的花架子。
还在脑子里回忆着小时候两只手抱得起来的黎庭轩，黎谨蹙着眉夹起一筷子蚝油包菜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突然又容光焕发。
恬淡的香气与腥气混杂，倒显得愈发纯粹宜人。
他直接一把抱了过去，“儿子你真会体贴爸爸！”
“有吗？”
这些年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去讨儿子欢心。刚刚的最炫民族风是黎谨刚想出来的弥补他俩代沟的新点子，他自信的觉得还不错。
以上为黎谨对黎庭轩眼神的过度解读。
他立刻将那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扣住对方的肩就是一脸郑重其事，“你就坐在观众席上，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做。”
儿子的篮球比赛？！
被带着点凉意的手指碰触，却觉得嘴角仿佛碰到了滚烫，他立即坐下，顺势避开了对方的触碰。
“你在那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怎么了？”他看着对方一连变换数个神情。
“总之！”他整个人转过身，呼吸有些不稳，“下个星期一，记得来。”说完这句话的人径直回了房间。
身边的人
吃饭的动作慢下，他垂着眼，神情渐渐变得平静，想起这些年对方无数次类似今晚的行为。
被揽的瞬间黎庭轩有一瞬间的抵触，但瞥见对方重新恢复活力的样子又忍了下来。听见黎谨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想象起以对方的品味会怎么个摇旗助威法。
穿着汗背心红裤衩头上绑着红条举着大大的横幅在那喊得一声盖过一声。
看出儿子是真生气了，他终于刹住车，边夹菜边偷瞥着身旁，在心里禁不住叹一口气。
“嗯？”
脑子里是这么想，但他仍旧错开眼，抿着唇，不发一言。
一旁的人瞥见后笑弯了眼，“儿子也害羞啦。”自从青春期过后黎庭轩就对自己爱理不理，翻遍青春期科普书后黎谨坚信是代沟问题，他的确对于年轻人的玩意不怎么熟。
他顿时精神一振，“当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儿子的比赛怎么能不去看？而且还是儿子第一次邀请自己去观看他的比赛。
潮流真是个好东西。他忍不住点头。
“没。”黎谨假装拭泪，又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
手中握着的匕首一转，凸起的肩胛骨被轻轻抚过，冰凉的刀锋在温热的肌肤游走，刀刃割开削进皮肉穿透了肌层，撕裂神经，鲜血在刀尖汩汩淌落，刃口在肉里翻搅，钻心剜骨。
“怎么样，帅不，下回咱们一起去健身房，我可是充了年卡的大客户。”
至于之后黎谨每日从早到晚都播歌还跟卖菜的广场舞大妈和好如初只为虚心学习歌曲舞蹈在家学习到黎庭轩直接忍无可忍到拔了电线那就是后话了……
恬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黎庭轩被他这突然的一抱终于一个激灵推开了对方。
他手腕一翻收了刀。松手，被搅碎了颈动脉的人这时也被他轻松甩开。
想到这，他愈发精神，忍不住兴高采烈的揽住对方的肩头，“爸爸坐在最前头给你摇旗助威！”
还是小时候的儿子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