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无论是谁劫持韩雪色,要找到他可得再花点工夫;万不幸韩雪色被遗落于此,苏醒后也能自行爬出,不致被困死在暗格之中。
安排停当,这才施展轻功,循声驰援。
江露橙咳得头晕眼花,踉跄趴在廊下,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手软脚软地套上乌裈;一抹腿心红白浆溢,不禁扬起了嘴角。
自从雪晴说了“寄发”之事,她便生出个大胆的念头来,引诱应师兄每轮为她破身,正是这个异想天开的计画所必须。
被陆筠曼收养前她混迹市井,最常出没于花街柳陌的后巷,那是最容易乞食之处,特别适合容貌绞好的小女孩。
而开腿迎客的妓女最是清楚,不是被男人在膣里灌满浓精才会怀孕,只消阳物插入,马眼像流泪似的泌出清液
,其中所蕴精华,便可使女子结下珠胎。
“求子的秘诀,就是让男人多干你,懂不懂?”给她吃食的漂亮姊姊们摸她的头,彼此交换眼色,倏忽笑得前仰后俯,花枝乱颤。“只有黄脸婆才须求子,咱们呀,可是烦得不行。要能拿个塞子什么的堵住马眼,不知有多好?”
就算师兄没射,干多了总能怀上。
此事她唯一的对手只有鹿希色。然而大半年间,他俩在龙庭山上日夜偷欢,也没见鹿希色生出颗珠子来,如非女郎有避孕的妙法,就是肚皮够不争气,没有当大房奶奶的命。
什么“寄发”全是虚的,待月事一停,细心挨过了前几个月,再往观心庵养济院安心养胎,届时一哭二闹,求庵中师叔伯做主,无论是同应师兄谈,抑或直接同陶夷应氏谈,自有胎儿作筹码。
像雪晴金刀大马地要名分,谁理她来?是你求他又不是他求你,傻子才授人以柄。
等江露橙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笑出来,扶栏撑起时腿心里热辣辣地疼,代表师兄干得够尽兴。这是好事。
然后才见那人在身后。
“……呀!”江露橙差点跳起来,又疼得呲牙,就着月光看清是谁,蓦地放下心来,施展魅力甜甜一笑,撒娇也似。“我……我一下子迷了路,你恼了么?别生气嘛。你为什么不说话?不,那个房间……我不是……你误会啦,我和师兄不是那样的关系。你……你如果要,我也不是不能——”
江露橙最后记得的,是铁箍般叉住雪颈的手,以及那双静静喷出怒火的、焰红色的眼睛。
应风色与鹿希色、储之沁联手,好不容易在二十招内杀死对手。
未及问明始末,鹿希色破窗而出,将藏匿在窗台下腿脚发软的两名女子杀死,应风色则追出走廊,给了另一名小婢打扮、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机警夺门而出的少女一个痛快。
储之沁面露不忍,直到应风色捏了捏她溼冷的小手,小师叔才勉强打起精神。
这列边厢与方才针砭江露橙处格局相同,看着像是婢子的房间,庄园中纵有好手,原不该出现于此。
但凡事总有意外。
那约莫四十开外、虬髯倒竖如戟,一身古铜色肌肉的汉子,悄悄摸至此间偷婢子,与一名姿色平庸身段骄人的少女胡天胡地,惊动隔邻的婢女,正逢打着灯笼下轮值的幼婢回房,鹿希色阻之不及,遂对虬髯汉子出手,打的是先除首恶的主意。
那人未携兵刃,以一敌三还支持了近二十招,鹿储二人各挨一拳一脚,储之沁更险被夺了佩剑去,所幸未能得手,否则未必能拾夺得下,足见虬髯汉子的本领。
应风色甩去锋刃上弹滚的血珠,就着月光一端详,忽失声道:“这人是……我见过他!”鹿希色翻越窗台回房里,蹙眉道:“在哪?什么时候?”
“在驿馆,今儿早上。”应风色喃喃道:“他叫……叫什么来着?是了,叫过雨山,外号我不记得了。是央土有名的刀客。”
过雨山是大清河派近年崛起的青壮好手,与林江磬、戴禅关、方病酒等三人合称“冷月四刀”,声动平望,颇友巨贾王公,且京中诸多骚人墨客相酬唱,现身驿馆之时也是博得最多采声、风采照人的一行。
若教过雨山衣着齐整,手持钢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冷月四刀和韩雪色一样,此时都该在龙庭山下的驿馆。羽羊神移他们来此,意欲何为?又与此轮的目标有什么关系?
蓦地远处火光蠋天,似是庄园另一头出了事,人声隐隐。沿着曲廊,更前头的边厢接连亮起灯火,不管是不是运古色他们闹出的动静,这下是绝不能无声无息摸进主屋。
应、鹿交换眼色,心念一同,应风色对储之沁道:“我们直接杀进主屋去,切不可手软。庄内不知有多少敌人,万一深陷重围,那可是有死无生。”储之沁低声喃喃道:“她们……真是敌人么?罢了,我懂你的意思,别担心我。”三人联袂冲出边厢,循曲廊奔向居间的主屋。
沿途不乏仆役庄客,皆非一合之敌,到得主屋前,曲廊尽头汇聚至此,相邻的庑道间已能眺见龙大方、柳玉骨等,然而却没看到江露橙的踪影。
众人撞破门窗,赫见屋中的纱帐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