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糟糕的一天。
然而犹不解气，一边喝海鲜粥一边把牛肉蔬菜沙拉也吃得一干二净。已经九点差十分了，子煜半身歪在餐桌上，拨通了轩辕明珏的电话。
【对方正在输入…】
子煜拿起手机看消息，然而整个人都僵住了。
子煜是被厨房的水流声惊醒的，他迷朦地从餐桌边坐起来，披在肩上的羽绒服滑了下去。
电话盲音像锤子一下一下砸进子煜的心里。
嘟、嘟、嘟——
【对方正在输入…】
叔叔：临时有事，你先吃
子煜会做的菜不多，但是要尽力讨好叔叔！不管是作为情人还是性奴，他必须努力地在叔叔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子煜的眼泪一瞬间就涌出来了，但害怕被明珏骂，赶紧咬着唇无声地啜泣。
“……噢”
背景里隐约传来陌生的男声，子煜忍不住在心里讨厌起这个“姓江的”来。
难为霖哥哥这么晚了还记挂他……霖哥哥从伯父那里听说的？
子煜点开新上的电视剧，吃着base蛋糕，心不在焉地盯着屏幕。叔叔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冷落他的……莫非是……莫非是叔叔终于腻了？
电视剧的女主很美，男主却一般……反派似乎有点变态……子煜越看越心烦，索性关掉电视。趁叔叔回来之前，得把身体洗干净准备好……
希望叔叔能多给点钱。子煜喜欢叔叔，更喜欢叔叔的钱。何况当年父母出事，留给弟弟的钱、房和车分给沈家了，留给他的钱和地却被叔叔代为保管了……也罢，不想这些。
叔叔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该回报的。但是……但是……
“这次要……”中间有一段明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你困了早点休息……挂了。”
厨房里准备着澳洲和牛肉眼、意面，叔叔约莫七点回家。到时在意大利面上浇鲜虾蟹膏热汤。子煜拿出来一瓶artero添普兰尼洛红葡萄酒，又翻箱倒柜找出两个烛台，点起几个小蜡烛……万无一失了！子煜已经提前选好了衣服，希望叔叔今晚能满意……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子煜的尾音有些颤，小心翼翼地问。
这时子霖又来消息，问他今天还好么？
房子里收拾了一通——其实家里非常整洁并没有需要大费周章收拾的——不过身娇体弱的双性少年还是累得气喘吁吁。叔叔一直没有娶妻结婚。他呢？也算是叔一直花钱养着的小情儿。未来？或许等叔某一天玩腻了他，领一笔遣散费，被扔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许回来……类似的？
手机震动了。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至少表面如此。直到子煜十八岁生日那天……
“……还没结束，”电话另一头说，“姓江的和我们有时差。”
子煜出门去了一趟超市，面无表情地采购了些食材回来。
叔叔：江世艺下午到了
等子煜几乎将晚餐准备就绪，已经将近六点钟了。切好的圆白菜、苦苣、紫甘蓝、紫叶生菜和小番茄盖在谷饲澳洲肉眼牛肉切片上，再撒点玉米粒和葡萄干，待叔叔回来再淋沙拉酱。
因为生来是双性，子煜幼时没少听家中长辈的冷嘲热讽。按沈家的传统，双性从出生就会被当作性奴豢养，就如子煜的“母亲”一般；然而轩辕氏又是无所谓的。彼时明珏二十岁上下，忙着在公司稳固自己的地位，但却是家中唯一单身的了。因此子煜常常被送到明珏身边教养。后来子煜和弟弟十四岁时，失父丧母，弟弟也葬身火海，子煜便完全被叔叔养着了。
“叔……”
子煜抬起头看到桌上点的蜡烛摇摇晃晃，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可笑。他懒散地坐在桌边刷手机，子霖带着人去湖景酒楼吃饭了，咦……怎么连韩少也去了，真不怕白月光和替身见面尴尬啊……子敬和倩倩姐姐约会，好……陈姐姐好漂亮呀……白子洲似乎又换男友了……连蒋子霞都在约会！
罢了罢了，现如今还顾得了那么多吗？今天晚上还不是得乖乖地翘起屁股，淫荡地求叔叔操进来？
回到家已经下午一点了。子煜首先用刚买的té奶酪做base蛋糕，烤好之后放进冰箱冷藏——作为饭后甜点。随后他又开始处理鲍鱼、鱿鱼和扇贝，去虾线……把它们都扔进锅里煮海鲜粥。等粥煮开的过程中子煜开始清洗新鲜的蔬菜叶子……
子煜干坐了一小时，明珏没有新的消息，他终于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一个人吃完了蟹膏虾汤意面，二两红酒下肚，立刻就头疼起来了。
明珏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淡的。子煜想问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过情人节，不过及时克制住了。
“怎么了？吃完饭了吗？”
没有约会，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情人节巧克力，也没有情人。
电话几乎不到一秒钟就被接通了。子煜却还迷迷糊糊地没想好该说什么。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