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宁庭溥还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出来一个屋子,他倒是想过强行睡荀洛魁房间,但住一起这么久了他心里也有数,最起码他俩在一个屋子的时候荀洛魁从来没睡着过,宁庭溥舍不得让人熬着,就只能委屈自己住原本是影音室的房间。
代价就是他第二天起来没逮到人。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所有的房间门都没有上锁。宁庭溥一间一间看过去,各种功能房一应俱全,整个住宅四层,上面两层全是荀洛魁的私人空间,能住人的客房都在二楼,甚至一楼还有一间奢华宽敞的宴会厅,不过看起来废弃很久了。
寻人的过程中他没找到目标,却在下楼时冷不丁撞见一队佣人,行动时悄无声息,他之前都没注意到。
“你们是来打扫卫生的?”宁庭溥强压住怦怦的心跳镇定开口。
领头那人也愣住了,思考一瞬才轻声开口:“是的,先生。”
“荀洛魁去哪了?”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
“昨天怎么没见你们?”
“先生,荀先生五天出门一趟,我们在他不在时才被允许进来工作。”
“你们平常住哪?”
“附近有佣人房,先生。”
这声音宁庭溥越听越觉得顺耳,甚至有点熟悉,随手指了后面一个拿着扫帚的佣人命令:“你说句话。”
那人不明所以,却听话开口,一样的温和声线,声音频率不高不会刺耳,语速不疾不徐,剩下的人的声音也大差不差。
宁庭溥挥挥手打发走这些人,摸着喉结若有所思,没看出来荀洛魁还是个声控,甚至比颜控还严重,那些佣人有长的普通的,但没一个声音难听的,和他的是一种类型,中、低音,咬字清楚,有点口音也无碍,总归能让人听懂且不觉得心烦。
可江焕并不在此类,他声音过于有活力,甚至到了尖锐的地步,那么是否说明他和江焕性质是不一样的。
宁庭溥原地笑出来,踱步进了衣帽间,这里的衣帽间有两间,一间衣物更偏向正装,挂的整整齐齐的,另一间是那些看起来就很色情的布料,不过这些布料少少的衣服碎片都规规矩矩挂在人形衣架上,更加不堪入目。
反正他俩身形相似,他打算挑一套衣服增进一下感情。
第二天早餐时从四点开始守株待兔终于逮住人的宁庭溥直接坐荀洛魁腿上,强迫他搂住自己的腰,看着满桌子Jing致的早茶自己吃一口喂荀洛魁一口。
“你这毛病真没法治?”这庄园这么大,不睡在一起他能逮住一次不一定能逮住第二次,再说也不能天天四点起,他散漫惯了受不了这委屈。
“治过,没治好。”荀洛魁偏头躲了一下喂到嘴边的烧麦,坚强地嚼完嘴里塞的满满的食物,哑着嗓子叫唤:“给口喝的,噎死了要。”
“带不带我?”宁庭溥端着杯子却不让他喝,像是欣赏什么奇珍异宝一样转着圈端详,杯子时远时近就是不在他嘴边。
荀洛魁试图伸手自己拿,但宁庭溥坐得巧妙还抽出一只手按住他的,他只要挣扎这人就会摔,只能耐心跟他讲道理:“我是去干正事没法带你,你不是要和柳家合作吗?要不我找人牵个线?”
“凭他也配。”宁庭溥嗤笑一声,毫不在意荀洛魁给的糖,他这趟就是来砸钱追人的,合作只能算挽尊,事成不成无所谓,“你干什么正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你知道的我真有用的。”
“你还真是早有预谋。”荀洛魁扫了一眼他板板正正的一身,全是他的私人订制。
“多少人求着我让我帮忙我都没管过,我颠颠来向你献宝你还不乐意收。”宁庭溥语气幽怨,人也滑下去靠在他耳侧故意吹气,恶趣味地看着这人脖子上细小的汗毛立起来。
“我知道你有用所以不能让你跟着,对你不好……”荀洛魁从耳垂麻到后脖颈,嗓子也发紧,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宁庭溥不想听了,用茶水堵住他的嘴,自顾自威胁:“你就算这会儿甩下我一会儿我也能跟上,万一发生什么冲突坏了你的事就不好了。”
宁庭溥平生想办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这次也一样,在车库里挑了辆顺眼的跑车如愿拿到车钥匙,开着车紧紧跟在荀洛魁车后。
“我商谈需要两个小时,你在这边慢慢吃,吃完去玩一会儿或者干自己的事都可以,不要坏我的事我真的会生气。”
荀洛魁循循善诱,感觉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耗在这了。
宁庭溥被摁着肩膀固定在座位上,透过荀洛魁的身影与他背后的人眼神厮杀,这人他认识,是他妈的小师侄,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跟在荀洛魁身后看他笑话。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荀洛魁的声音带上几分火气。
回答他的声音却来自身后,他那个糟心的律所合伙人又心虚又坚定:“荀哥带上他吧,我师父看他比看我顺眼说不定看见他就松口了。”
“不要。”荀洛魁拒绝得斩钉截铁,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问题:“顾堂,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