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瞠目结舌,后背冷汗直下,嘴唇发白。
这里不是选秀,他明明清楚记得男官考试就是在来时的七日后,他不可能走错地方……
但是他仔细回忆所有细节,越是分析越是惊恐地发现每一处信息都指向了选秀!
李玉封的听觉已经被屏蔽了,完全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今天的情绪大起大伏,先是遭遇小人报复,后是自己粗心大意完全ga0错了方向。
他咽了咽g痒的喉咙,在外面跑断腿,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自己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整个人怔怔的,连皇后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直到旁边的秀男掐了他一把,李玉封才猛地清醒来。
“你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颜荣临皱了皱眉,再次说道。
此子长得倒是出众,却不像个机灵的……后g0ng里可不能留这种笨人。
李玉封张了张口,全凭下意识的反应,“啊……我……名唤李玉封,足岁十八,祖籍江南申城慈安人,喜读四书五经、儒家典籍,最善仿写王先之字……”
他一gu脑把自己平时ai在书房钻研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颜荣临听完后,想法又变了。
竟是个ai读书的文化人,那不机灵倒是个优点,兴许能得陛下满意,又不担心他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不错,陛下平日里也对书法颇有研究,你倒是符合本g0ng之选,赐玉吧。”
皇后说的什么,李玉封没甚听清,迷迷糊糊领了玉牌,不知如何是好。
却不知人群中的某人已经认出他,此时听到他被赐玉,自己却没有夺得君后的青睐,更是面容狰狞,气急败坏。
“启禀君后殿下,奴有事相告!”那人在堂内大声说道,x1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颜荣临看向说话之人,点了点头,“什么事?”
“奴要揭发李玉封无令牌混入选君之侧,蒙蔽圣眼,肆意枉法!”
李玉封刚刚没注意到,这才转头望去,揭发他之人不是他那小人室友还能是谁。
刚赐玉就有了这幺蛾子,颜荣临不想顺利了这么久的选秀突生乱象,抿着唇,语气重声问道:“李玉封,你的令牌可在?”
现在不是纠结报名报错地方的事了,诬陷已经像屎盆子一样扣在他头上,若是不澄清,不仅要下狱,还要连累家人。
“君后殿下,此子与玉封有龃龉,恶意偷盗令牌,所以玉封拿不出。”
“你休血口喷人!我与你有何g系?”
“官府还有记录在案,尔敢与我公堂对证?”
两人左一言右一句的,整个g0ng殿的寂静都被他们打破。
卢自韵面上厮觑不已,他看向座上的颜荣临,却见对方早就脸sey沉,随时要发作。
而这时。
“圣上驾到!”g0ngnv响亮的嗓门传入堂中,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颜荣临心神恍惚,捏紧了袖口,下了高堂前来恭迎。
“皇g0ng金殿,怎如市井街坊那样吵闹?”裴元熙面se淡淡,看起来并没有要问责的意思。
李玉封听到那皎丽不失威仪的声音,顿时心跳如鼓,思绪空白,折腰伏地,头颅悬在手背上不敢逾矩。
nv子紫乌缎面绣着金边的裙摆,便如那流水般轻曳飘摇拂过他的面颊,香生舞袂,不染纤尘。
“陛下,秀男中疑似有不明身份之人混入选侧。”颜荣临如实回禀。
陛下来了,在他还没有解决完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显得他能力不足……
裴元熙点了点头,漫意扫过下面趴伏的十人,“刚刚是何人在争论?直起头来。”
闻言,李玉封果断向前挪动一步,大方抬背,快速瞧了眼高堂上略微模糊的身影,便立马垂目。
而另一人战战兢兢,身t颤抖地向前出动了一小步,犹豫半晌,始终不敢抬头。
“李秀子可是令牌失窃?”
“奴的令牌确实无故失踪,而此子断言我是充数之人,分明昨晚我们还寝在一处了。”听到陛下点名自己,李玉封咽了咽喉咙,清声回道。
“徐秀子怎么解释?”裴元熙翻着nv官呈上来的当堂笔录,饶有兴味地b较着众人的陈语。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可……可他就是没有令牌,凭什么入选。”
裴元熙放下卷宗,对身旁的嫦青低语了几句,便转过头来看向二人。
“令牌终究只是一个形式,不过我倒是好奇,皇g0ng看守森严,李秀子既然没有令牌,是如何顺利进入的呢?”
青葱的手指摩挲着雕龙画凤的扶杖,双目微眯,透露着几分耐人寻味。
明明圣上的声音慢悠悠的,仿佛闲谈般自然,却让李玉封刚平复不久的心脏再一次骤跳起来,双手紧握着沁出了紧张的汗水。
是了,即便他是被小人陷害,但自己不顾g0ng禁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