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诀望向他的眼睛，距离很近，目光下移，云筠的嘴唇润润的，吃了水果之后尤其。蒋诀又想亲上去，沉默几秒，只说了一声“晚安”。
“我懂。”蒋诀笑笑，两个人都是一个
蒋妈欲言又止，叮嘱蒋诀早些休息，离开了房间。
“你做完了吗。”云筠的下巴抵在桌面，说起话来蘑菇头一晃一晃。
上他。
蒋诀回房间放了包，到厨房，挂上围裙，又翻箱倒柜给云筠找了半截围裙，拦腰系上。
云筠看着他欲言又止，云筠凡是叫他名字，不是想调戏他就是有正经事要说，要么急眼了，蒋诀于是对云筠直呼他的名字十分敏感。
“蒋诀。”
云筠照做，看着腾腾水汽，锅烧热了，蒋诀便告诉他可以倒油。
“怕什么？我在这，你倒就是了。”蒋诀想了想，干脆给他倒了半汤勺的油，递给他，“就这么点，这勺子够长，你站远点倒。”
云筠不接，“我怕。”
蒋诀觉得好笑，一时间心里的郁闷消散，调侃他：“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上课还会做课前准备。”
蒋诀亲了他的额头。
中午从补习班回来，云爸公司没那么忙了，和蒋妈去了公园散步约会，蒋诀回到家就只见到云筠，吓他一大跳，推门而入，云筠又站在进家门便能看得见的厨房里，瞧着背影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他紧张地等了几分钟，收卷子的动作放缓，云筠依然没说话，好像只是睡眼惺忪地喊喊他，没有别的意思。
蒋诀停下笔侧视看他，云筠给他的错题做了详注后把卷子还他，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问：“蒋诀同学你生物进步好大，语文呢？”
蒋诀抽出做完的那张给他，生物的模拟卷，蒋诀能进重点高中和云筠当同学，成绩按理说考个本科没什么问题，可惜玩了两年，啥都丢了。
“弟弟怎么不去床上睡，趴着怪难受。”她揉一揉云筠的肩膀，云筠醒过来，呜哝说：“一会儿再去。”看见果盘，伸手去够，用牙签戳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咔嚓咔嚓嚼着吃。
“中午回来吗？”云筠问。
云筠看完他的卷子，正确率比先前要高不少，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蓝笔在卷子上写东西。
“一会儿背古文。”蒋诀躲开他的视线，低下头，云筠的笔迹他认得，方方正正的，像俄罗斯方块排列。
“云筠。”
蒋诀把文具放书包里，拉上拉链，单肩背起：“我去上课了，你继续睡吧。”
“嗯？”
次日八九点被蒋妈叫起来去上课，蒋诀困得脑袋像跷跷板，一搭一搭的，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卷子捞起来叠一起，云筠翻了个身，被闹醒了，抻着脖子朝桌面瞧去：“哥哥几点睡的。”
不过各科里生物最好，他觉得最有意思，其他和数理相关的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可惜生物占分小。
“倒多少？”
云筠惬意地笑起来，“亲一下再走吧，哥哥。”
云筠愣了一秒，狡黠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笑我，这么温和。”
蒋诀没有否认：“睡不着，好多事情没做完。”
“一点点。”蒋诀把油瓶拿过来，“你倒，我会喊停。”
“不记得了。”
“你以前被烫过？”油安全倒入后，他顺势问。
“番茄炒蛋，青椒炒蛋，外婆菜炒蛋。”云筠握着刀转过身，蒋诀看见了云筠身后的砧板，砧板上的蔬菜切得倒是挺整齐，砧板旁边摆了好几碗鸡蛋，云筠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看。”
云筠入睡后，蒋诀失眠，小台灯亮到凌晨三四点，写卷子的行为已经变得麻木机械，撑着个头一直写，毫无困意，眼前的窗子外是一片漆黑，玻璃倒影了台灯光亮。
云筠只好用头发蹭蹭蒋诀的胳膊，困顿地说：“那我去睡觉了。”
“回来，回来教你做饭。”
蒋诀应该也清楚，追不上的，云筠想读的大学她儿子再努力都进不去。
“不笑你。”蒋诀看着小鹌鹑站老远把勺子里的油倒进去，“锅是干的就不用怕，实在不行，你以后把火关了再倒油，就是麻烦了点。”
“写完了一张。”
“……哦。”云筠揉了一下眼睛，醒神之际，看着蒋诀收东西的动作发愣，“你失眠了？”
蒋诀书包都没来得及放，跑到厨房门口，云筠正拿刀切菜，蒋诀松了口气，问：“你想吃什么？先从简单的学起，省的叔叔回来又得说你。”
云筠点头：“小时候不懂，我爸忙，大半个月不回家，自己烧饭烫过几次，之后我爸就会在出差前把厨房的煤气关掉。”
“先煎蛋，蔬菜一会儿再说。”蒋诀说着便站在一旁，把云筠拉到锅前，“开火，把锅烧热，水蒸干，不然油会飞出来。”
蒋妈对着二人的背影出神，慢慢走到桌旁，轻轻把盘子放蒋诀眼前，“吃点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