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钟文许都在滨海。之前为了准备上市的事情紧急撤离,一股脑把摊子扔给了崔茜,现在上市工作已经进入规律的辅导审查期,他不用天天在京城待着,于是来看看进展。
崔茜也是销售出身,被钟文许一手提拔起来,典型的开疆拓土型人才,滨海的办公楼、厂房均装修完工,从ip收购回来的业务正在逐一进驻,最近滨海市领导来视察对这里的进展极为满意,甚至想让盛元扩大在滨海的盘子,把别的业务也纳入进来,崔茜安抚领导说一期工程先试试ip业务,如果发展红火,保证不负您所望!
跟崔茜吃过晚饭,钟文许开着车在城里兜了几圈,驱车去了城西的一个中档小区。
停车上楼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跟祝云戈长得极其相似的男孩,只是没戴金丝边眼镜,能瞧出眉眼不如祝云戈Jing致。
“玉良。”
“钟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请进!”他打开防盗门侧身把人让进来,“您也没说今天过来,万一我不在家”
“我就来随便看看。”
“喝青柑还是绿茶?”闫玉良在吧台摆弄烧着水。
“白开水吧”,钟文许最近睡眠不太好,每次从臻和苑回到自己那个空荡荡大公寓,总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和落寞。
钟文许以前滨海干工程,晚上去酒吧消遣认识了闫玉良,他在酒吧兼职做酒保,当时大学还没毕业。从钟文许进酒吧的那一刻闫玉良便注意到他,一身黑色风衣、面色沉静的成熟男性,是夜晚12点的gay里甚少出现的类型。钟文许没有约人,一个人坐在吧台沉默的喝着加冰威士忌。接近两点钟,酒吧即将打烊,闫玉良走到钟文许面前提醒他是否还需要加酒,钟文许低着头轻声道不用。
工作日的酒吧接近打烊时不再喧闹,低沉的爵士乐女声还在yin唱纸醉金迷后的茫然,钟文许恍然抬起眸子,看到酒保那张跟祝云戈五分相似的脸庞,木讷开口问出台价格多少,给闫玉良气笑了,说大哥我是调酒师不是卖的!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两人便聊上了,当晚闫玉良把钟文许带回了家,他们做爱然后交颈而眠,后来一直维持不咸不淡的关系。
“最近忙吗?”钟文许像关心一个后辈一样跟闫玉良随意聊着天。
“还好,最近也不去酒吧,晚上都能在家待着学英语。”
“怎么不去酒吧了?”
“钟大哥,我计划出国读书,也顺道试试看能不能留在国外,我天生弯的,出去可能自由些。”
“也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钟文许将水杯推到一边。
钟文许眼中没有留恋,是一种同是天涯人,命途却相异的悲悯。闫玉良可以寻找自由,自己不行,走不了,也得不到。
闫玉良抓了抓运动裤的裤脚,“那……我先去洗澡。”
“好。”
钟文许此行的目的他清楚,有的人不交付真心,只是多看一眼,多缠绵一夜,也满足。
闫玉良出来,浑身沾染着水汽,大片胸膛露出来,氤氲之中确实能看到几分祝云戈的风采,但放松时娇憨和偶尔流露出不谙世事,这些在祝云戈脸上找不到。
钟文许从背后抱住他,咬他的脖子,一双大手在浴巾间游走。
“呃……轻点儿哥。”
他开口的那刻,钟文许又把他俩分地明白,祝云戈从不撒娇请求。
“想我吗?玉良?”
“想……”闫玉良伸长双手,转身抱住背后钟文许的脖子,一口口啄在他肩膀上,晦暗的光线里去寻他的唇,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又分开,被钟文许逮住加深了吻。
想有什么用?两个人各有心事。
情事渐入佳境之时,钟文许的手机该死地响起来,24小时待命是做到这个级别高管的基本职业修养,钟文许只好停下来,欠身拿起手机,顺手用浴巾把闫玉良裹好。
电话是老李打来的,祝云戈的司机。
钟文许对闫玉良打了个手势,去阳台接电话了。
“怎么了,老李?”
“唉钟总,祝总喝醉了,吵着问怎么不是你开车,非要我给你打电话。”
“让他听电话。”
“稍等。”
钟文许能隐约听到,对面很安静,偶尔有车辆轰鸣的声音,应该是在哪家饭店的地下停车场——祝云戈绝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失态。
“云戈,我还在滨海,不能来接你”,钟文许声音骤然变温柔。
“哦”,对面的声音充满失望,钟文许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脏酸疼了一下。
“你乖一点,赶快跟李师傅回去”,他耐心地哄着他。
“钟文许…你把我当祝庭?别哄我,你不来算了,老李,送我回家吧。”
对面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钟文许放下电话有几分心烦,以往没觉得祝云戈喝醉了这么闹腾,今天这是整哪一出呢?清醒时把他推得远远地,酒酣时想起他来,他算什么呢?总助?助理还有下班时间,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