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尘点点头，“还只是第一轮，后面还早着呢。”
“你怎么在这？”
制作人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纸，一脸热情，“这些都是短视频平台上的大热单曲……您可以参考一下他们写歌词的风格……当然……一切还是以您的想法为主……我们一定做好配合和辅助……”
周远问，“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戏？这么快就开始了？”
26巴黎有雨季吗
“刚才说得挺好的，怎么这会又结巴了？”王总微微一笑，定定看着他，“怎么？怕我？”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下到了一楼。王总看到周远极隐蔽地轻吐了一口气——仿佛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的确爬过王总的床，也的确得了王总的好处。而王总肯继续捧他，这背后的原因，他也没法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谢谢王总……”
那不是香水的味道——王总今天没喷香水——而是一种强势的压迫感。是“拿人的手短”，也是……爬床委身后永远摆脱不掉的低人一等。
“没……没有……”
因此，即使音乐制作人客气地说“您随意……都按您的意愿来……”时，他还是说，“歌词上，我们还是……迎合一下受众的喜好吧……”
但他没想到，秦牧尘也在。
“还早呢，你随便抽。”
眼看周远走上前，他掐掉了抽了一半的烟，还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
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糊咖，却能让super娱乐的副总裁高调宣布拿自己的钱支持他做音乐。“……这关系，不是在家里叫爸爸，就是在床上叫爸爸。”
看着周远僵硬的站姿，王总幽幽道，“紧张？”
“听说咱公司一个小艺人媚术了得，一番风月把王总都‘睡’服了，不惜拿钱打水漂，只为搏美人一笑”。
“你该录歌了吧，吸二手烟对嗓子可不好。”
但他们背后的眼神却都带着几分下流揣度……
递减的数字，但那数字依旧很大，仿佛永远也到不了1。
一听这话，周远立刻抬起头，“没有！”可在对上王总带笑的眉眼后，他又心虚地避开了。
他想解释，但又悲哀地发现，他解释不清……
“听说咱公司一个小艺人口才了得，一番演讲把王总都说服了，不惜自掏腰包，帮他分担风险。”
周远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原本无视他的人都客气起来，而原本客气的人都恭敬起来。
而等到第二天，这个都市传说的版本已经进化成——
“怎么不抽了？”
他假装没察觉到，幽幽道，“那就好好准备，别让我赔钱。”
“你怎么在这？”
反而让人格外想进去……
秦牧尘挥了挥手里的烟，“等着录试戏片段，还没轮到我，来这抽口烟。”
他只好更努力地做歌，尽量让自己无暇他顾。却发现……他心态变了。
王总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小男生有趣了。
————
当秘书赶到停车场时，王总已经坐在豪车后座上了。他闭着眼，眉目舒展，一脸饕足。看着他这副通常只在“事后”才出现的表情，秘书把握着分寸玩笑道，“您最近……倒是换口味了？”
看周远兴致不高的样子，秦牧尘问，“咋了？歌做得不顺利？”
周远送王总离开时，会议室外流传的版本还是——
王总依旧闭着眼，但语气里透出几分惬意，“太主动的见多了，也是无趣。慢慢钓条鱼，也不错……”
“还好吧。”周远不欲多说，挥了挥手里的一沓纸，“给歌填词
“是……”
按说睡过的人之间都会生出一种熟稔感，那是见过彼此最私密一面后才产生的东西——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但面前这个男生却总带着一股疏离，仿佛没有人能进入他的世界。
工作室里过分的讨好让周远很别扭。于是他拿起纸笔，就去了天台。
两个人，同一句话，同时开口。然后两人都笑了。
电梯里很空，但周远却觉得窒息得厉害——王总身上的气息似乎要把他整个吞没。
明明说起自己专业领域时自信又光芒，此刻却紧张地连耳朵尖都红了——就像上次爬他床时一般。
“回去接着开会吧。”
他想悬崖勒马，想迷途知返，可努力了这么久却发现，有些事情，做了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白衣服上沾的尘，是洗不干净的。
这一问，倒把周远问住了——现在制作人对他言听计从，无微不至，明明比上次他们来天台抽烟时情况不知要好多少倍，但他却觉得心里更沉重了。
之前的他想突破，想表达自我，想做出让自己满意的音乐，而今，有了王总的背书后，他反而格外想做一首不赔钱的歌——哪怕没有人相信王总投资他是为了赚钱。